笑容,只是表情多少沾點複雜:
「你這也是才從都察院回府?莫不是故意堵老頭子我。」
袁立灑然一笑:
「修文館主持新政,滿朝上下,哪個不關注?風吹草動,都是大事。」
倒是坦然承認了。
董太師笑呵呵道:
「你倒是坦誠,不過館內事務,只留在館內,卻是要讓你白跑一趟了。」
袁立毫不意外,他也壓根沒指望,三言兩語獲得情報。
而且,才開館第一日,新政必然還在討論中,最多有個模糊方向,哪有這麼快確定?
所以,嘴上說是來問,實則倒不如說是關心。
「太師的口風,一如既往的嚴實,讓我猜猜,今日怕是首要商討的,還是吏治吧?那韓粥頗為才智,想必大放異彩。」袁立閒聊道。
董太師呵呵,心說你猜的全對,也猜的全錯……
不過按考成法,一旦推行,袁立的都察院權力也會受限,他關心倒也不意外。
「對了,你與那個趙都安打過許多交道,對此人評價如何?」
董太師與他閒聊了幾句,忽然話鋒一轉。
袁立愣了下,他並不知趙都安今日去過修文館,略一思忖,道:
「董太師可是又聽了一些讀書人,對他的抨擊?呵,依我之見,那趙都安卻非外界所說的那般,此子頗有才智,尤其在辦事,與人爭鬥上,極有手段……」
頓了頓,想到董太師不喜武夫的性格,他又幫趙都安粉飾了下:
「上次,其關在臺獄中數日,我曾去看過,發現他酷愛讀書,在牢獄中數日,手不釋卷……
學問自然遠不如真正的讀書人,些許鬥人的手段,也上不得檯面,無法與修文館中學士治國相比……
但總歸也有向學之心……」
「在獄中亦手不釋卷麼……」董太師抓住重點,若有明悟。
似乎,終於找到了個能接受的解釋。
「多謝袁公解惑,老夫疲憊不堪,先行告辭了。」
董太師說道,繼而放下車簾遠去。
袁立目送其離開,有些疑惑。
「謝我解惑?我解了什麼?」
以大青衣的智慧,竟是絲毫想不明白。
……
另外一邊。
京城某條街道上,王猷也坐在馬車中,消化著今日受到的衝擊。
既包括那個趙都安的表現,更令他震撼的,還是那「黃金三策」。
若當真施行,只怕不少門閥都要受到衝擊……身為門閥子弟出身的王猷,有些矛盾複雜。
這時,馬車忽然減速。
「少爺,是李家人。」車伕低聲說。
哪個李家?
王猷疑惑,先命停車,這才掀開簾子,藉助月光,隱約看到對面出現了一臺轎子。
大虞官員很少會乘轎,但也有一些人例外。
王猷立即明白對方身份,皺起眉頭。
卻見對面轎子已經落下,轎伕拎著燈籠,掀開了轎簾。
顯露出裡頭端坐的,一名年近四十,長相陰柔,鼻樑較高,眼窩深陷的中年人。
中年人微笑道:
「王公子,不,應稱你為王學士,可否下車一敘?」
王猷卻沒動,眼神警惕。
盯著對面這位曾經的京圈第一紈絝,先帝時期,曾被稱為「小閣老」的,當朝相國李彥輔的親兒子,李應龍。
神色淡漠:「李公子,這是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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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