樁舊事說完,青衫教頭如遭雷擊:
「你說,他便是呂青風?江湖上武道呂家的那位?」
這一刻,同為江湖武人的謝教頭驀然想起,昔年呂魔頭在江湖中殺人如飲水的故事,恐懼的冷汗浸透衣衫。
這才明白,若非那位俊朗公子哥及時開口,自己只怕早已命喪黃泉。
「呂魔頭早已退隱多年,能令他老人家唯命是從的公子哥,又是何等身份?」
中年教頭心頭戰慄。
……
內堂。
趙都安攜徐君陵入座,留下呂青風三人在堂外守著,以防有隔牆之耳。
「老朽教族人無方,必加倍嚴懲。」
宋舉人親自遞茶,姿態謙卑。
趙都安擺擺手,渾不在意:
「此事放在一旁,我等今日來此,乃是為了辦事。」
老舉人緩緩坐下,面露疑惑:
「尊客儘管開口,對了,敢問尊客如何稱呼?」
徐君陵掛著甜美笑容,淡淡道:
「我們是誰,老先生不必多問。」
老舉人心頭一跳,就聽趙都安直入正題:
「我不喜歡廢話,來此只問一件事,礦課司的宋提舉,可與你相識?」
老舉人瞳孔微微收縮了下,繼而很好地隱藏神色,道:
「宋提舉啊,同在一地,自然認識,宋提舉雖不是我這一支宋史,但若論起來,也算五服內沾親。」
這件事瞞不住,他索性承認。
趙都安坐姿隨意,近乎靠在那漆皮光滑的黑紫色雕花木椅中。
手裡把玩著桌上的一件玉石老虎文物,「哦」了聲,道:
「那宋提舉失蹤的訊息,你也該知曉吧。」
「……略有耳聞,據說,是涉及銀礦的一樁案子。但具體不知。」
不知……趙都安目光閃爍了下,笑道:
「不知麼?可據我所知,宋提舉似是將什麼東西,放在你這裡了,可有此事?」
老舉人表情茫然:
「公子哪裡聽人胡謅?我卻不知。」
「沒有?」
「老朽與宋提舉雖算友人,卻僅限君子之交,不曾有別的。」
趙都安把玩玉石老虎的動作停下。
他眯著眼睛,凝視著這名五旬舉人,堂內一時沉默無聲。
端詳許久,趙都安輕聲道:
「我這人心善,你那子侄惹了我,也給他兩次機會。我如今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回答,有沒有?」
這輕飄飄的詢問,竟帶著一股窒息般的壓力。
「公子,老朽的確不知您指的是什麼啊。」
宋舉人有些急了,似被冤枉般解釋。
趙都安聞言,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掠過一絲失望,夾雜著冷漠:
「為什麼總有人不識抬舉呢。」
旁邊。
徐君陵抿嘴笑道:「許是老先生信不過你呢。」
「不是……老朽是真不知……」
喜好畫竹的老人有些激動地辯解。
趙都安手掌微微合攏,咔嚓一聲,那隻翡翠玉老虎崩開裂紋。
繼而被捏碎,指縫中灑落齏粉……
「呂先生,」趙都安笑著朝外頭道:
「我瞧著院中竹子不錯,砍回去當柴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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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