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畢竟在王爺看來,一個女子當家的宗族,總是更軟弱一些吧。」
她自嘲地一笑,眼中隱有悲哀:
「王府既已插手,冬兒那時孤兒寡母,守著夫君基業,偌大宗族的權柄,難免也有幾分寄人籬下的滋味,多有忍讓。
許是在大人眼中,昨日冬兒如侍女,供世子游玩,實在擔不起女家主的名頭,更像是個玩物,但請相信那非我本心,更非東湖蕭家甘心為奴的證據,只是無奈之舉。」
趙都安饒有興趣聽著。
這女人說了一通,意思無非是表明,蕭家是被迫低頭,不敢得罪恆王,所以才對世子百般順從。
而不是真心實意,站在恆王陣營的附庸。
「所以呢?」
趙都安問道,他自然不會全然相信這套說辭。
蕭冬兒正色道:
「所以,我今日私下請大人密會,既是解釋昨日,更是想當面表明心跡,向大人求一個『皇商』的資格。」
朝廷要開市,第一批會給一部分商賈特殊的身份,令其加入這場遊戲。
當初尤金花的孃家,尤家人便奔著這個來。
如今,開市在即,東湖蕭家這種大家族,也終於忍不住下場了。
「蕭夫人這話有趣,想入市,該去戶部或禮部衙門走動,怎麼找到本官這裡來了?」趙都安笑道。
主持新政開市事宜的,乃是女帝單獨下旨組建的獨立衙門,掛靠在兩部。
一個負責財政帳,一個負責市場框架規矩制定。
蕭冬兒神色一黯,苦澀道:
「冬兒這幾日也曾上門拜訪,卻都被拒之門外。也只好求到您這裡,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趙使君神通廣大,新政都是出自於您……」
趙都安抬手打斷她,平靜道:
「這種吹捧的話,便收回去吧。我倒是更好奇,蕭夫人這樣做,不怕得罪恆王嗎?恆王想來該是不願看到蕭家入皇商吧。」
他覺得很有趣。
是的。
很有趣!
對於新政開市,最不願其成功的,除了匡扶社,就該是八王了,然後才是那些被觸動利益的世家大族。
到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一旦朝廷開市成功,必然會有一群新貴湧現,同時緩解朝廷窘迫的財政。
所以,八王是竭力想阻攔的,但政令已經從朝堂頒佈下來,在不起兵謀反的前提下,哪怕是勢力最大的靖王,都沒辦法明面上阻礙開市。
因此,就只剩下兩條路。
一種是八王自己也加入這場遊戲中,與朝廷爭利。
但一來,朝廷不可能允許八王加入這個市場。二來,在朝廷的遊戲規則內,八王能攝取的利益,終歸是小頭。
第二種,就是暗中使絆子,想辦法讓這個市場運轉不起來,或者運轉低效。
趙都安當初制定開市的策略,就與修文館內的學士們說過,想盡快將經濟飛輪轉動起來,就必須藉助一些大商人,地方大族的力量。
恰好,很多商賈,士族,也眼饞這塊肉。
因此,朝廷制定的策略,就是從想要加入的人中,篩選一部分有實力,有腦子的成為第一批皇商。
就相當於,進入這個遊戲的入場券。
蕭夫人想要加入,並不令他意外。
東湖蕭家雖然在大虞朝也算一方勢力,但其財富主要靠的就是商隊,而不是老牌大地主依靠的土地。
而且,青州這個地方,本就有大量的物產適合販賣。
但八王的立場,又決定他們必然會竭力使絆子,避免有實力的商賈和大族加入,為朝廷添磚加瓦。
所以,蕭冬兒前腳還在當世子的奴僕,一扭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