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透露身份的物件,本來還想活捉幾個,卻都咬破毒藥自盡了……好一群死士啊,可惜,卻未逢明主,投效給了一群陰溝里老鼠,醜陋不堪的雜碎,替那等大奸大惡,有賊心沒賊膽的怯弱之徒賣命,王爺您說他們死的,是不是活該?」
靖王垂在袖管裡的手攥的骨節泛白,面沉似水。
趙都安不依不饒,一臉認真:
「王爺怎麼不說?難不成您同情這群逆賊?」
靖王深吸口氣,微笑道:
「趙大人說的對,的確該死。區區逆黨,膽敢行刺朝廷命官,死不足惜。」
「還是王爺明事理啊,」趙都安笑容一斂:
「不過,我雖信得過王爺,但涉及逆黨,總該謹慎行事,那斷水流敗逃後,似乎朝這邊來了,考慮到其與世子相識,沒準會選擇藏身於此,王爺不介意本官搜查一下吧?」
說完,不等對方回應,趙都安大手一揮:
「來人,去宅子裡搜一搜,看是否有逆黨賊子潛藏蹤跡!」
「是!」
侯人猛一馬當先,抽刀便闖。
「你們膽敢……」徐景隆目眥欲裂,試圖阻攔,卻突然給旁邊的靖王一把攥住胳膊,靖王平靜道:「讓他搜就是。」
「可是……」徐景隆急切,想提醒後宅的王妃。
但等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闖入宅子裡,大肆翻找,打砸,連王爺臥房的床鋪,都給侯人猛用刀剁了一遍,返回後,卻一無所獲。
不意外,以陸燕兒的修為,潛藏起來毫無難度。
「趙大人滿意了?若是還不放心,要不要將本王父子帶走審問一二?」靖王微笑道。
趙都安一臉遺憾:
「王爺哪裡的話,本官方才一時氣急,說話不妥當,王爺海涵,莫要當真才是,本官是遵律法的,大虞律中,我可沒有擒拿皇族審訊的權力,您莫要逼我犯錯誤啊。」
靖王幾乎被他的虛偽氣笑了:「好,好好。」
趙都安又話鋒一轉,道:
「本官在湖亭人生地不熟,說來,還是王爺你熟悉這地方,這些屍體,也就勞煩王爺幫忙懸在城頭上,威懾下城中逆黨。」
依舊是不等他回應,梨花堂一群錦衣校尉已是嬉皮笑臉上前,一人拎起一兩個屍首,就大大咧咧朝宅子院中丟。
每一具屍體摔進去,發出「砰」的一聲,迸濺開一灘血,府內就傳來下人的一陣驚呼。
門外父子兩個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終於,徐景隆忍不住了,他突兀上前幾步,指著趙都安就要怒罵。
趙都安手中的馬鞭卻突兀甩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鞭子末梢狠狠抽向徐景隆面門。
「啪!」
響亮的鞭聲響起,周圍一時都寂靜了。
徐景隆難以置信的捂著高高腫起,滲出鮮血的臉部傷口,似乎被打懵了,沒想到趙都安真敢對他出手。
「抱歉,」趙都安收回馬鞭,一臉歉然:
「遇刺沒多久,本官驚魂未定,遇到突兀靠近的人,下意識便予以回擊,不想竟誤傷了世子殿下,本官回京後,必向陛下請罪,世子以為如何?」
徐景隆氣喘如牛,維持不住翩然貴公子的儀態。
一旁同樣被這一鞭子抽的愣神的靖王臉上的微笑也幾乎繃不住,低沉地吐出一個字:
「滾!」
「哈哈,走了走了。」趙都安哈哈大笑,大手一揮,拔馬率領一群手下沿著長街遠去。
只剩下狼藉一片的靖王宅院,以及附近或近或遠,那些暗中窺伺的目光。
可想而知,要不了多久,這裡的事就會在城內傳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