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草驚蛇,立即通報。」
「第二,召集皇商們來拙政園,本官親自見一見他們,好讓他們安心。」
「第三,本官方才去靖王下榻的地方走了一趟,具體做了什麼,你去問侯人猛他們,然後將這件事給我宣言出去,今晚前,我要全城都知道這件事。」
趙都安又盯著他:「最後一件,明日的湖亭之會開始,照常舉行,我會在拙政園等待結果。」
眾官員面面相覷,一群人精都明白了什麼,起身稱是,旋即風風火火離開去辦事。
等人走了,被留下來單獨去找了蕭夫人的海棠幽幽地走過來,開口道:
「你是不是故意把我留在城裡?」
趙都安笑眯眯對女同僚道:「怎麼會?」
海棠一臉不忿:「分明就是!我又不弱!若我在場,沒準能留下齊遇春!」
這話說的,你可是老海的後人……這麼危險的場合,帶你過去,又影響不了大局,豈不是我不懂事了?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更是人情世故……
趙都安心中腹誹。
海棠板著臉,拿出一瓶傷藥和繃帶,正要說話,忽聽到院外傳來動靜,赫然是蟒袍老太監,攜著霽月和浪十八回來了。
三人顯然已經得知趙都安平安的訊息,這會走進來,也是頗為驚訝。
「咱家可被你小子嚇死了。」
海公公一身低調棉袍,泛白的鬢角還滲著汗珠。
進門來,打量了他片刻,將寒霜劍丟給他,沒好氣地坐下來,召喚孫女給自己捏肩。
「嘿嘿,誰能想到還有殺手呢。」
趙都安嬉皮笑臉,簡單將事情解釋了下,只說自己身上有後手,海公公人老成精,也沒追問。
霽月和浪十八見他無事,也是鬆了口氣,默默去養傷。
幾人在堂內說了一陣話,趙都安也說了自己回城後,去找靖王鬧了一場的事。
「今日這件事,因禍得福,逼迫靖王嚥下我這頓敲打,那些中立派也會進一步動搖。」
趙都安感慨道。
心中想的,還是淮安王的立場轉變,只是淮安王具體如何選擇,明日就見分曉。
海棠聽完經過,臉色不佳,憤憤不平:
「陛下就該殺了這群王爺,戰場上都有擒賊先擒王,若直接殺了,還怕什麼陰損手段?」
沒看出來,小海你挺極端啊……趙都安瞥了她一眼。
海公公感受著孫女的捏肩服務,聞言卻耷拉著眼皮,沒好氣道:
「少想些有的沒的,陛下如今給逆黨抹黑,揹著殺兄弒父的罪名,但好歹是沒做過。靖王終歸是陛下的叔伯,只要明面上不做破格的事,私底下手再黑,難不成就找個由頭殺了?真要陛下揹負千古罵名?」
懟了玄孫女一頓,海公公又嘆道:「何況,想殺就殺得掉麼?」
「陛下不是天人境?」海棠犟嘴道:「有什麼殺不掉?」
海公公搖頭嘆道:
「陛下在京城,有帝王龍氣加持,自然是天人。出了京城,卻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趙都安沒吭聲,知道老海指的是「偽天人」那個「偽」字。
既是偽,必有弊端。
女帝出京太遠,境界下跌就是弊端。
海棠驚訝道:「陛下如今離開京城,龍氣會減弱麼?」
海公公點了點頭,又沉吟了下,補了句:
「以前是這樣,所以不能離京,但只要皇位坐穩的時間久一些,沒準明年,就能稍稍往外走一些了。若等天下徹底歸心,位子徹底坐穩了,大虞朝疆域內才再無分別。」
趙都安忽然心中一動:
倘若女帝明年能稍微往京城外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