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添的下人殷勤上前牽馬,喊著「老爺」回來了!
家裡只他一個男主人,趙都安年紀輕輕,就成了「趙老爺」。
飯堂。
尤金花與趙盼神色焦躁地迎接出來,繼母眸子中帶著忐忑:
「如何了?姨娘在家,聽鄰居說,你去抓賊了?受傷了沒有?」
趙都安露出笑容,哈哈一笑,張開雙臂,虛攬著二女回到飯堂。
簡略說了下賊人已伏法,之後不必緊張的話。
至於中午時,在南城被伏擊的事,他並未提及。
只隨口說,自己與尤展德一家見過了,之前的事作罷,兩家不再聯絡。
尤金花舒了口氣,這才喜滋滋露出笑容,心頭大石落下。
趙盼隱隱覺得可能有事,但沒有證據。
……
飯後。
酒足飯飽的趙都安,回到自己的院子裡。
因天氣還有些悶熱,便沒進屋,蹲在房簷底下,取出「九易」面具擺弄。
「這玩意,蓋在臉上就能變?」
趙都安好似得到新玩具,迫不及待要嘗試。
他將柔軟的面具緩緩覆在臉上,只覺那面具自行吸附,緩緩融入他本身的臉皮。
「變成誰好呢?」
心中,一個個熟人臉孔接連閃過。
最終,他沉默了下,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
那個苦哈哈任勞任怨,卻沒放肆享受過一天權力,直到猝死的牛馬。
臉孔上,宛若水波擴散。
「大哥,娘買的青提,在井水裡冰過的……」
迴廊裡,穿著輕薄小裙子的少女捧著一隻裝滿了青提的銅盆走來,聲音清脆。
看到他蹲在地上,奇怪道:
「大哥,你蹲在這作甚……啊!!」
下一秒,少女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子,扭頭看過來。
「咣噹!」
手中銅盆掉在地上,趙盼腦海中,霎時間聯想起了京中盛傳的反賊殺手。
心想大哥不是說,對方已經被抓了嗎?
還是說,眼前之人並不是那個反賊?
但還有誰,會無聲無息,闖入家宅?
「怎麼了?」
垂花門中,穿著薄薄女子汗衫長裙的尤金花聽到動靜,也跑了過來。
恰好與女兒撞了個滿懷,看清陌生男子後,也是花容失色:
「伱……你是誰?怎敢闖人家宅?大郎?」
趙都安抬手,朝後捋了下頭髮,展示俊朗容顏,淡淡道:
「莫慌,姨娘,是我。」
咦……他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好像變了,變得與記憶中的前世相似。
「你……你是大郎?」
尤金花懵了,只覺眼前男子,身材,衣服,神態都與繼子相同。
但委實容貌太過平庸。
「是我,我新學了一門易容本事。」
趙都安神態自若,隨口說了幾個只有家人才知道的生活細節,以證明身份。
母女二人這才相信,謹慎而好奇地盯著他看。
趙盼嫌棄道:
「大哥怎麼換了張如此一般的臉,的確不容易給人注意了,扔到人堆裡只怕也看不出。」
尤金花替繼子說話:
「大郎易容,肯定要平庸些,才好行事。」
趙盼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
覺得大哥真聰明,竟能捏出這般毫無記憶點的臉。
「……」趙都安沉默了。
這時,丫鬟棉桃急匆匆跑來,人未至,聲先到:
「老爺,宮裡來人傳話,說要您明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