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武者才喜歡爭鬥,我等求道之術士,想走得長遠,切莫將心神放在他人身上,只顧自己,才是最有力的『爭』。」
他一抬手,在地上畫出一長一短,且並不相交,而是平行的兩條線,說道:
「佛道兩家,便如這兩條線,想要長,專注修行即可超越旁人。」
公輸天元沒吭聲,悄悄伸出靴子,將長的那一截抹短了一段,嘀咕道:
「弟子覺得這樣更有效。」
「……滾出去。」
張衍一沒好氣道。
「哦。」公輸天元屁顛屁顛跑了。
等人走了,金黃色澤的龐大榕樹冠搖曳,顯出一個模糊的人臉來。
虛幻的聲音迴盪:
「莫要與小輩動氣,等他年長些,自會明白這道理。」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張衍一忽然念出,與趙都安閒聊時記下的一句話。
感慨道:
「趙小子年紀更小,卻已能說出這番話。可惜,他修行太短,且偏偏去走了那武道,反而耽擱了天賦。」
金黃色大榕樹沙沙笑道:
「武者往前走,須不躲不避,與人爭。
恰與道門清靜不爭相悖,你覺得,他是個爭,還是不爭的性子?
那趙都安既與公輸天元走在一起,便是二者脾性有共同之處。」
張衍一沉默了下,嘆道:
「我明白,他未必適合術士這條路,但……罷了。」
老天師閉上眼睛。
佛道鬥法就在這兩日了,他也無暇去想其他。
……
皇宮,女帝寢宮內。
徐君陵今日又入宮,找皇姐玩耍。
徐貞觀抽空,與她一起在屋中下圍棋解悶。
「皇姐,那神龍寺的天海小和尚,到底如何?我雖聽過,卻也不甚瞭解。只覺名聲不大。」
徐君陵好奇道:
「傳聞中,其天生眉心有一顆豎眼,因嚇壞了父母,被丟棄在外,被廟裡和尚撿到養大。後被路過的神龍寺法師察覺慧根極強,帶回神龍寺。
玄印住持亦對這少年頗為重視,稱其眉心豎眼為『慈眼』,說少年天生可分辨人心善惡。
這少年據說性格又與其餘和尚不同,頗為乖戾,不喜坐禪,整日行走在外,懲惡揚善。動輒以武力強度惡人……手上沾了不少人命,在佛門中,人緣也不很好。」
對面。
身披常服的徐貞觀坐姿隨意,卻自有一股帝王之氣,氣場上與小郡主對比鮮明。
三千青絲披灑,眉目如畫的女帝笑了笑。
手執棋子,目光飄向神龍寺:
「朕又如何得知?」
——
鋪墊啊鋪墊,下章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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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