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本官這就拿走,便不打擾了。希望老先生守口如瓶,待本官這兩日了結太倉一案,算你宋家一功。」
「不敢,不敢奢求,能為陛下效力,乃我宋氏福分。」宋舉人起身相送。
心中只想與這件事撇清關係,對所謂的功勞,有多遠想躲多遠。
徐君陵的注意力,則在於「這兩日」三個字上,難免驚詫。
看趙都安的意思,似是有底氣,短時間查清此案?
真的假的……
堂內三人起身,就要往外走。
可剛走出幾步,呂青風幾人便朝隔著一道院牆的中庭望去,只聽嘈雜聲傳來,伴隨著呼喝聲。
「這……」宋舉人疑惑望向欽差。
趙都安也皺起眉頭。
下一秒,只見一群人硬生生闖過中庭,抵達後院,一名家丁急著喊道:
「老爺!縣衙的差爺們過來,說要搜查賊人……」
家丁喊話同時,趙都安看到一行約莫二十個穿著捕快差服的胥吏拎著刀鞘,凶神惡煞闖進來。
為首的一個裝束稍有區別,乃是捕頭了。
這會虎著臉進門,目光鎖定趙都安幾人。
扶著刀柄的姿勢愈發誇張,揚起下頜,呈審視神色:
「我等乃太倉縣衙公人,接到百姓檢舉,你們於礦場四周形跡可疑,跟我們回衙門一趟吧。」
眾人愣了下。
趙都安與徐君陵對視一眼,表情怪異。
宋舉人也懵了下,一時驚疑不定:「此事只怕有誤會……」
「宋舉人,」
本縣捕快自是認得這位士紳的,語氣客氣了幾分。
言辭卻是不容拒絕,一抱拳:
「如今京裡欽差駕臨府城,銀礦重地,監察從嚴,煩請宋舉人也一同去衙門一趟,待縣丞老爺回來,查清楚,再予放回。」
「……」宋舉人懵了下,看向趙都安的表情,有了些狐疑。
他突然有點不確定,這到底是否為欽差了。
「這位公子,請吧。」捕頭面無表情,做了個「請」的手勢。
身後的捕快則呈扇形合攏,似時刻準備擒拿。
徐君陵面露不渝。
呂青風籠著袖子,眉目低垂,持刀漢子握住刀柄,眼神睥睨,作勢阻攔
——幾個小捕快,他兩息間就能掀翻。
「好啊,」趙都安卻笑了笑,遞了個眼神,讓他們稍安勿躁:
「我還正想去縣衙坐坐。」
說話的同時,他背在身後的袖子中,滑落折起的泛黃紙張在掌心,那張特殊的傳訊「鎮物」上竟不知何時,早寫了字。
此刻,伴隨氣機牽引,褐色黃紙上「速來」兩個墨字,迅速風乾丶消失。
「罪證拿到了,也沒掩人耳目的必要了。」
很快,一行人在縣衙捕快們的監視下,離開宋宅。
留下宋氏族人面色焦躁難看。
「如何是好?」
宋舉人的妻兒慌作一團,宋家公子突然拽住謝教頭:
「煩請教頭親自走一趟,將我父被帶走的訊息,通知孫知府。」
老舉人乃知府孫孝準座上賓,慌了神的宋家人本能尋求其幫助。
「是!」謝教頭拔腿就走,少年小五眼珠一轉,抓住了將功贖罪的機會:
「師父,我也去!」
……
……
府城,驛館內。
「欽差」居住的單獨的院落中,梨花堂的錦衣們三三兩兩,無聊地坐在庭院中消磨時間。
圓臉女武夫錢可柔邁步,從前院走回來。
推門進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