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神派截殺,女帝的安排
郡主走了,就如她輕輕地來。
太倉府因忙於處理案件後續,無暇送別。
當天,在兩百鐵騎的輔助下,孫知府將局勢穩定下來,晚上來尋趙都安深談後續。
翌日,天色轉晴,趙都安在本地官員們複雜的目光中,再度起身返程。
來時,是四輛馬車,回京時,仍舊如此。
只不過,郡主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囚禁了原布政使高廉,與縣令王楚生的兩輛囚車。
「噠噠……」
城門口,目送欽差隊伍,在騎兵護送下離開太倉府,北上朝京城返回。
以孫孝準為首的官員們同時鬆了口氣。
「此去,還不知聖上如何判罰。」
尚未官復原職的劉按察愁眉苦臉,生怕女帝大怒,直接一道命令,將他治個失察之罪。
因禍得福,因立功表現,最差也是功過相抵的孫孝準「哼」了聲,說道:
「劉大人本就年邁,若本官是你,就提早寫奏疏,向陛下辭官,以退為進,省的晚節不保。」
辭官麼……劉季揪著鬍鬚,默默思忖。
孫孝準懶得搭理他,只是在秋日的清晨,籠著袖子,目送遠去的車隊,眼神中充斥憂慮:
高廉此去入京,當真會順利治罪麼?
「回城。」
孫知府搖頭不再多想,轉身踏步,走入高聳門洞。
……
……
南方,官道上。
郡主一行人,已出了太倉府範圍,再往前,就是通往淮水的坦途。
「駕。」素袍呂青風親自充當車伕,車廂微微搖晃。
丫鬟綠水抱著胳膊,小腦袋靠在車廂一角,昏昏欲睡地打瞌睡。
徐君陵卻橫豎睡不著,心想:
「這個時候,姓趙的也該啟程了吧。」
自己離開家中許久,在京中諸多見聞,再到太倉府的駐留,諸多收穫,其中一大半,倒都與皇姐的這個緋聞男友有關。
「等回去說給父王與兄長聽,只怕父王又要搖擺不定了。」
搖了搖頭,徐君陵將諸多繁雜念頭摒除。
開啟裝書的包袱,想讀書解悶,鬼使神差地撿起了那本《太倉地理志》。
「……哪有送人這個的……」
徐君陵忍不住二次吐槽,卻還是隨後翻開,繼而怔住。
只見,書頁夾縫中,竟藏著一頁紙。
徐君陵纖細指尖,挑起寫了墨字的白紙,然後愣住了,這竟是一首詩。
那傢伙寫的詩詞嗎?所以,送書是假,贈詩送行才是真?
自忖詩才不遜於當世文人的郡主一下坐直,垂眸默讀。
《山行》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
停車做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
馬車「轆轆」滾過官道,車窗外是層迭的遠山,秋日清晨的水霧在高山上盤亙不去,隱隱可見山上石徑,曲折蜿蜒入雲。
秋風所過,漫山遍野的紅楓如暴雨落下,停下車馬做……欸?
徐君陵捧著詩文的手指一顫,眼底閃過疑惑:
「這個字寫錯了吧……」
然後才後知後覺,猜到大概意思,臉頰驀然染上緋紅。
「郡主?」丫鬟綠水揉著惺忪睡眼,表情疑惑。
徐君陵將紙張攥成一團,咬牙切齒:
「等我回頭告訴皇姐……」
……
……
經常趕路的人都知道。
同樣的路程,去的時候,與返程時,兩者對時間的感知是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