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再調太倉官員入京,待確認無誤,再做裁斷。」
親自出馬了?
在場官員一驚,一般來講,涉及爭論,都是先安排派內言官先開口,言官質詢,名正言順,也有迴旋餘地。
可這次,李彥輔卻第一個跳出來表態,這已經說明了某種態度。
「呵呵,相國老成持重,再審之說倒也不算錯,只是這『清白』二字,未免不妥,」袁立笑呵呵走出,直面老對手,侃侃而談:
「此番趙使君去太倉,破此大案,證人證言證據皆備,已是無懸念,高廉已是罪臣之身,可當不起這二字。
至於核查,我都察院昨日已仔細查驗過證據,確如奏摺中所說,一般無二,如此,便也沒必要再拖延下去,理應儘快懲處,已昭告天下,國法之威嚴。」
你想核查再審?
沒問題,我已經幫你覆核好了。
李彥輔抬眸看向袁青衣,說道:
「查案當避嫌,此番太倉之行,乃陳御史參與,都察院來核查,又豈能作數?何況,這所謂證據中,可否有高廉認罪之供詞?若無,便是存疑,一道堂堂布政使,豈能不容許其自辯,就予以定罪?」
你說你查了,就行了?避嫌懂不懂?
袁立嗤笑道:
「相國此言差矣,太倉之行,陳紅只是副手,我都察院又有何避嫌的?是了,聽聞相國與趙都安不睦,多有私仇,莫非,相國是因這樁案子是趙都安破獲,才予以質疑?
總歸不可能,是因高廉同為江南士族出身,乃同鄉,而予以袒護吧?」
這話就太刺耳了。
李彥輔還沒吭聲,身後李黨一名給事中已經跳出來開罵,質疑袁立信口胡言,誣陷朝臣。
都察院一方,也有御史跳出,予以兇猛還擊,抨擊李彥輔公報私仇,阻攔趙都安立功。
一時間,金鑾殿吵鬧一片。
雙方陣營涇渭分明。
李黨的策略是「拖」,想在審案流程上拉長時間,最好再多跑太倉幾次取證,先爭取出足夠的活動時間,再想辦法撈人。
都察院則主張儘快問斬,突出一個兵貴神速。
最終,女帝調和兩邊主張,輕描淡寫下令:
「此案交由三司會審,最遲十日內查清。」
……
……
詔衙,總督堂。
「所以早朝上爭出來的結果,是將人先押送去刑部大牢?然後三司會審?」趙都安手中捏著一塊糕點,詫異問道。
往日給九堂開會的「會議室」內。
下了朝,返回衙門的督公馬閻端坐主位。
堂內,除了趙都安,還有問詢而來的張晗和海棠。
趙都安今天一早,就屁顛屁顛跑來衙門,先簡單處理了下這段日子,梨花堂積壓的瑣事。
得知馬閻散朝回來,便跑過來打探訊息。
「恩,想定一道布政使的罪名,哪怕你拿回來了證據,但按照國法,由京中重審一次是必須的,否則隨便一個欽差想要製造冤假錯案,就太容易了。」
馬閻解釋道:「所以,袁公的目的,既非阻攔重審,更非不要三司會審,而是避免流程上的拖延,否則一個案子審個半年,一年,也不是沒有過先例。」
迅哥就說過類似的話,大意是國人最喜調和,若要開個窗,偏要說要破屋才好……趙都安點頭,表示理解。
旁邊,海棠忍不住道:
「所以,李彥輔會怎麼辦?是依舊想辦法拖延,還是如何?刑部的裴楷之被拔掉了,大理寺的周丞也被拔掉……他們想主導會審,已經不可能了吧。」
馬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
「李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