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給出的理由冠冕堂皇:
那一日章臺宴,趙都安飲酒作詩,留下名篇,引為佳話。
旁人關注的詩文背後的八卦,但作為「江南才女」的徐君陵,卻對這首詩本身透出的才氣更感興趣。
這些天,每次停車休息,就找他探討。
活脫脫一個古代版的文學女青年。
但趙都安又不傻,一眼看出這個心機婊小郡主是在藉故進一步瞭解他。
徐君陵也不否認這點。
站在她的立場,理應與這個必將崛起的權臣打好交道……起碼也要摸清其性格。
不過,對其詩才的欽佩與好奇,也的確存在。
徐君陵至今都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履歷中全然沒有多少讀書經歷的傢伙,如何能做出這等詩詞。
可惜,任憑她如何試探,趙都安都沒有再透露出半點詩才出來。
一時令她懷疑趙都安究竟是深藏不漏。
還是沽名釣譽,提前花錢買的詩文。
「郡主開心就好,」
趙都安搖了搖頭,認真地指了指前方:
「不過,前頭就是太倉府城了,我要在這查一樁案子,等進了城,便該分別了。」
徐君陵「哦」了聲,不甚在意,淡淡道:
「本郡主也是初次來太倉府,正想著在城中逗留幾日,欣賞秋景。趙大人若不介意,我也對這銀礦之事,頗感興趣呢。」
趙都安深深看了她一眼:
「郡主想逗留,我自然攔不住。只是,郡主就不怕惹火燒身?」
徐君陵嫣然一笑,儀態大方:
「心中無鬼,自然不怕。我淮安王府又不曾做過銀礦生意,更不曾將手伸入這臨封來,有何可怕?
何況,皇姐的事,便是我的事,有人貪墨我徐家的銀子,我豈能坐視不理?」
小小茶攤裡,兩人對坐,目光不躲不避。
一個皺眉,一個微笑。
趙都安沉默了下,忽然燦然一笑:
「郡主有這個心,想必陛下也會甚為開懷。」
他倒也並不介意,這心機郡主跟著湊熱鬧。
大大方方的摻和,總比在暗中鬼鬼祟祟好。
何況,他也從不曾小覷這個郡主能調集的力量。
旁的不說,她身旁那個姓呂的老者,也算個不俗助力。
至於利益相關……大機率真沒有,一方面,倘若太倉的事與淮安王有關,那郡主跟著他,反而徒增嫌疑。
另外,富甲一方,手下掌握數支商船的淮安王,還真瞧不上這點小打小鬧的貪腐。
「你在看什麼?」
徐君陵瞥見,趙都安取出一本冊子,在翻看。
「看這個地盤有哪些地頭蛇,哪條有毒,哪條沒毒。」
趙都安隨口道,手中的冊子上,出現一個個人名。
布政使丶按察使丶指揮使……這是「道」一級別的,三品以上的大員。
恩,對應前世他熟悉的「省」一級的封疆大吏。
再然後,是太倉府城的知府,孫孝準。
這裡就要提一下大虞的區劃了,九個道,每一個「道」都頗為廣闊,其中分部數量眾多的縣城。
因「道」的面積大,故而會分出兩個「府」城,作為主次兩個中樞,大略對應市。
如此,便有了九道十八府的說法……不涵蓋京城。
臨封道毗鄰京城,往南就是淮水道,往東南就是建成道——即,靖王府所在。
往西是西平道——尤金花娘家所在。
臨封境內兩個府,一個是「臨封府」,一個是「太倉府」。
銀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