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長看了她一眼,說道:
「你也好好想想,一個處處瞞著伱的老師,真的值得效忠嗎?若他真在乎你,為何將你丟棄?」
芸夕下意識辯駁:
「術士千里撈人,消耗法力極大,理應先救老師。」
趙都安「呵」了一聲,嘲諷道:
「但莊孝成卻不肯告訴你有援兵,看來,他並不相信你會願意留下斷後嘛……」
芸夕語塞。
趙都安轉身離去,走出十數步,只聽身後少女大罵聲不絕。
……
……
府衙大牢外。
趙都安鑽回車廂,忽然問道:
「朱逵,你覺得這女賊如何?」
甘為車伕的醜陋老吏冷笑點評:
「自詡正義,實則不知所謂的蠢貨。」
「……」趙都安沉默了下,說道:
「老朱啊,你知道我為何喜歡將你帶在身邊麼?」
朱逵一怔,滿是橫肉,醜陋黝黑的老臉堆起笑容:
「屬下辦事得力?知大人所想,急大人所急?」
他認為,以自己對使君的瞭解,剛才那句點評絕對戳中了趙都安的內心,這叫迎合上意。
「不,」趙都安幽幽道:
「主要是你模樣粗鄙,帶你在身旁,能襯托的本官格外俊朗。」
朱逵:「……」
「開個玩笑,」趙都安哈哈一笑,吐了口氣,慵懶道:
「勞累一天了,送我去最近的客棧吧,今晚就不回府了,你也回去休息,別忘了我交代你的正事。」
「遵命!」
……
客棧二樓。
目送朱逵離去,趙都安關上窗戶,退去衣衫,將自己摔進浴桶中,溫熱的水沁著毛孔,疲憊至極。
他靠著桶壁,感受著這具身軀真切的不同,望著桌上的燈罩走神。
穿越這大半天裡,他始終神經緊繃,一件事連著一件。
直至此刻,終於得以短暫喘息。
「這就成另一個人了?不科學……我手裡的報告還沒寫完,就猝死了,明天領導開會還要用……」
「呵,果然是社畜的命,這時候了,還想著報告……媽蛋,我的房貸還沒還完,公積金這下沒法覆蓋了……」
「不知道算不算工傷,撫卹金能賠幾個月……算了,為別人操心這些年,也該為自己活了……我死之後,管他洪水滔天!」
趙都安腦袋裡念頭起伏,好似有無數彈幕飄過,他只覺得吵鬧。
「啪!」
揮拳錘擊水面,他看著盪漾破碎的水面倒影中,那張俊朗異常的臉,沉沉吸氣:
「想想好的一面!」
上輩子長久伏案,一身小毛病,年紀輕輕風溼纏身,亞健康嚴重,如今這具軀體大不一樣。
從小習武,打下了厚實的根基,雖說原主的武道境界也只堪堪「入品」,勉強邁入修行者行列。
但放在前世,單手橫推一個排的馬大師毫無壓力。
憑藉丹田氣海中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機」,配合顏值,沒準下一個功夫巨星就是他了。
「可惜,在這個世界就是小卡拉米,隨便一個術士,遠隔千里就能錘死我。」
這個世界,存在武人與術士兩個修行群體,前者純粹,後者五花八門。
原主的家底只能支撐他跨入武人「凡胎」境界,還是最低的「下品」,大概對標金庸武俠小說裡的路人水準。
想要提升,對金錢和資質都頗為苛刻。
關鍵是沒有晉升門路!
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原主記憶中,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