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都安神色從容,沒理會她,徑直進了屋子。
暖香撲面,地上鋪著絲織地衣,房中裝飾雅緻,一架屏風隔開床榻與小廳。
「要換鞋麼?」出於前世的習慣問了下。
「啊?不,自然不必。」小雅愣了下,忙道。
繼而趕走丫鬟,親自端茶遞水。
趙都安欣然在廳中矮桌旁坐下,看著方才端著腔調,一副難摘牡丹花模樣的小雅忙前忙後,不由笑問:
「不必這般緊張,你也坐下吧,本官的名聲,有那麼嚇人麼?」
伱說呢……小雅心中腹誹,臉上不敢顯露半分,依言款款坐在對面,似嗔似怨:
「使君莫要嚇奴家。」
「哈哈,」趙都安逢場作戲本事一流,熟稔進入反派狀態:
「早聽聞青蓮小築有個妙美人,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使君說笑了,奴家哪裡有什麼名氣。」
二人寒暄說笑了兩句,氣氛有所緩和。
小雅見眼前人並無惱怒,一顆忐忑的心也放了下來。
近距離觀察,不禁讚歎,心想無怪乎無怪乎能被當朝女帝看中,單憑樣貌,的確俊朗。
再想到,自己竟然有和女帝做「姐妹」的一天,隱隱還有些期待。
趙都安見其神色緩和,緩緩進入正題:
「我今日出現在這裡,姑娘似並不意外?」
這裡的意外,指的不是他的到來,而是身為「女帝男寵」的他,竟然會出現在私人會所。
小雅妙目盈盈,薄而豐潤的嘴唇抿了抿,笑道:
「奴家也曾待過一些客人,家中有頭母老虎的,便格外喜歡在外尋歡。」
說完,丟擲一個「我懂」的眼神。
好家夥……都給你懂明白了……家裡有悍妻的妻管嚴,在家裡受氣,所以喜歡來外頭找女人逞威風是吧……趙都安心中吐槽。
小雅能以一人之力,將青蓮小築會所打出名氣,是有真本事的。
「呵,你這般詆譭聖上,若是傳出去,可是殺頭的罪名。」趙都安笑道。
小雅故作驚恐,嚶嚶求饒,小女子情態把握的恰到好處,只當他在玩情調。
趙都安果然也不惱,一笑而過。
在其服侍下吃了塊水果,轉而道:
「說起來,我這般截胡,外頭那個國子監的李才子,怕是要惱,你不怕他?聽說,此人往來的,也都是張昌碩,韓粥等人……」
小雅求生欲強烈:
「什麼李才子,哪裡比得過使君的面子?」
頓了頓,又委屈道:
「至於他若因此怨了奴家,豈不是對使君不滿?想來他也是不敢的。」
好家夥……你這一手捧的,男人心理被你拿捏的死死的……趙都安點了個贊,正要藉助這個話題,往張家兄弟身上引。
就聽小雅繼續道:
「況且,奴家也不杵他,像他攀附的張昌碩,張使君,奴家也認識。」
??
趙都安頭頂飄起兩個問號,察覺要素,隨口道:
「張昌碩如何與你相識?」
情報中,只提及張昌吉是這裡常客。
小雅說道:「張使君也如大人您一般啊,時常來小女子處坐坐,說來,還是張校尉,也就是他兄弟引薦來的。」
等等……
趙都安覺得有點繞。
所以,張昌吉那軍漢先來的青蓮小築,然後作為「老會員」,又把他親哥推薦過來,成為「新會員」。
大虞的風氣這麼浮誇嗎?
我就說麼……張昌碩那偽君子休妻兩年,都未再娶,且為了討好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