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都安懶散道:
「有沒有意義,得試了才知道。就算你今天進去,明天被撈出來,但讓你吃點苦頭,我便開心。」
話到這,就挑明瞭。
張昌吉深吸口氣,盯著他,道:
「你我有仇,這不假。但我大哥被禁足,吃了癟,我去你家鬧事,也受了傷。如今你更帶人打上門來……怎麼算,你都沒吃虧,如此,還不夠麼?」
趙都安聞言,臉色也沉了下來,說道:
「看來你真是不懂啊,你們兄弟吃虧,那是咎由自取,是你們做錯事,惹到不該惹的人,理應付出的代價,以為這就算扯平了?笑話!
若真要扯平,你把你夫人帶過來,給我調戲一番,你在旁邊當觀眾……你若能做到,便算扯平了,如何?」
「姓趙的!」張昌吉怒火騰起:
「你不要欺人太甚!」
趙都安冷冷起身:
「你若這般,便是沒得談了。」
說著,作勢往外走。
「等等!」
張昌吉按在膝蓋的手青筋隆起,終歸還是叫住了他。
趙都安嘴角勾起笑容,施施然重新坐下:
「能好好談了?」
張昌吉沉默片刻,語氣生硬:
「說出你真正的要求。」
他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
並不是因為怕了趙都安,或者說,畏懼詔獄裡的刑罰。
事實上,他堅信,憑藉張家的人脈,權勢,他即便被丟進詔獄,也不會受太多苦。
「馬閻王」雖冷血,但多少也要賣他大伯幾分面子。
若按他脾氣,寧肯去詔獄逛一圈,再大搖大擺走出來,甚至趁機大做文章,反向攻訐趙都安,也不可能對其低頭。
但他有另一樁擔心,即:
京營火器匠人失蹤案。
他很清楚,詔衙正在調查此案,而自己若在這個關節,被抓進去,會很麻煩。
一來,容易被關注,暴露疑點,本來沒人盯著他,但萬一這幫人給他栽贓的功夫,察覺出一些馬腳呢?
其二,則是他一旦被抓,很容易觸動與他聯絡的某些人的敏感神經。
屆時,沒準會發生怎樣的變數。
張昌吉不敢賭。
他沒必要為了和趙都安置氣,將自己,乃至整個家族都置身於抄家殺頭的風險中。
同時,在他確認了,趙都安只是單純誣陷他後。
便意識到,最好的解法,是暫時忍氣吞聲。
付出一些代價,與姓趙的和解。
至於今日恥辱,大不了以後找回場子。
他雖不聰明,但也不傻。
這才有了,要求單獨談話的舉動。
而聽到他這句話,趙都安臉上,同樣洋溢起燦爛的笑容。
嘿,這蠢貨上鉤了!
「所以,你想與我和談?」
趙都安一副勝利者笑容,就差沒翹起二郎腿了。
張昌吉面無表情:
「是。你開出價碼吧,怎麼樣才能和解。」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夫人的事休提!」
「呵呵,放心,我又不姓曹,對人妻沒興趣。」
趙都安笑了笑,略作思忖,為難道:
「最近手頭有些緊,不知張兄是否寬裕,借些銀兩。上次你登門,不就說,我欠了你錢麼,乾脆坐實。」
什麼曹……張昌吉自動忽略了聽不懂的前半句,眼底浮現輕蔑:
「可以,你開個價吧,要多少。」
果然是貪婪小人!
趙都安慢悠悠豎起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