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任何細節。
末了,他坐回梨花大椅中,面色沉凝。
好訊息是:並非東窗事發,而是趙狗打擊報復。
壞訊息是:危險!危險!危險!
「趙賊誣告上癮了是麼?」
他心中破口大罵,認為是趙都安從攀咬相國事件中,得了好處,梅開二度。
「二郎也是個混蛋!非得招惹他!擔心什麼來什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張昌碩心情很糟。
火器匠人一案,他同樣捲入其中,卻非主動,而純屬被拖下水。
約莫年前。
「靖王府」的人下套,設計陷害了智商有限的張二郎,威逼輔以利誘,將他拉入夥,答應替其辦事,幫助轉移一批火器圖紙及匠人。
張二郎胸無點墨,被忽悠後一琢磨,找到兄長欲要策反大哥。
張昌碩人麻了,痛罵二弟愚蠢,這種鬥爭,是他們能碰的嗎?
何況,他一直絞盡腦汁,想要攀附女帝,結果弟弟扭頭投靠靖王了。
奈何,二人血脈相連,張昌碩心知肚明,一旦事情洩露,必是株連大罪,他這個兄長也要死。
沒辦法,只能也陷了進去,為靖王府辦事。
但張昌碩到底是讀書人,有文人的劣根性,喜歡騎牆,總覺押注靖王不穩妥。
所以,攀附女帝的動機愈發強烈。
欲要腳踏兩條船。
按他設想:
若能爬上女帝的床,就反手把弟弟賣了,到時,女帝念他忠心,又有肌膚之親,必不會責難他,或許還會更加器重。
此謂:殺弟證道!
若爬床失敗,有朝一日靖王真能奪得皇位,那張家也能享榮華富貴。
但如今危險降臨。
「二弟是武夫,想來能扛得住刑訊,不怕他說漏嘴。但馬閻正在查火器一案,若因此關聯起來,捉到馬腳,一切就都完了!」
「所以,必須儘快將他撈出來,斬斷此事。但大伯未必能使得上力,馬閻可向來不賣六部官員的面子!」
「此外,他被抓訊息傳開,靖王府的人得知後,必會緊張,懷疑是火器案敗露,我張家立即會淪為棄子!」
「那群南邊的人可不是好東西,沒準會做出什麼激烈反應,必須安撫住他們。」
「以及,靖王府在朝中必有更高官職的內應,他們出於自保,也會答應出手,撈出二弟!」
諸多念頭浮現於腦海。
張昌碩臉色陰晴不定,思路逐漸清晰:
他必須通知對方,請求援助。
但……自己若貿然動作,極可能引起詔衙的注意。
「不能自亂陣腳,謹慎,要謹慎……」
張昌碩默唸。
「大爺?您快說句話啊。」
底下,報信家僕見其久久不語,惶急催促。
「吵什麼吵?我自有安排,」張昌碩不悅呵斥,旋即略一思忖,說道:
「此事立即通稟父親,告知大伯,想法子疏通關係。」
「至於我……」
張昌碩抬頭,望見屋簷外南來烏雲遮蔽陽光,說道:
「要等一等。」
……
傍晚,白馬監。
屬於自己的值房內。
趙都安盤膝打坐,呼吸間,隱有晚霞遊走周身,氣象玄奧。
「呼!」
他撐開雙眸,結束對《武神圖》的觀想,看向手掌,眼神中帶著興奮。
這些天,他幾乎每日都要觀想圖卷,令意識沉入畫卷中。
每一次,都出現在山巔,目睹武夫打拳。
大日時而初升,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