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些話你們傳達給下面的胥吏,本官明早再來,希望看到個煥然一新的堂口。」
趙都安抬起屁股,就往外走。
說是簡單講兩句,還真就兩三句。
等他離開,堂內只剩四人面面相覷。
「鄭老頭,你看人準,咱們這位大人,是個什麼路數?」
沈倦打了個哈欠,揉著黑眼圈,嬉皮笑臉:
「是上任三把火,還是真來辦事的?哎呀,若是來個和牡丹堂緝司一樣的狂人,可真遭不住,多累啊,糊弄糊弄不就得了。」
旁邊,抱著肩膀,濃眉大眼,神態桀驁的侯人猛咧嘴笑道:
「我倒覺得有點意思,軟蛋沒勁,老子在梨花堂閒得發黴,找點事才好。」
鄭老頭端著大茶缸,吹了口氣,幽幽道:
「年輕人啊,就是急,看人要慢慢來,仔細著,不過我倒覺得,他和傳言中挺不一樣的。跋扈,但有腦子,還真未必是來鍍金的。」
錢可柔哭喪著臉,加入討論:
「不是,你們倒給我拿個主意啊。」
三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
「機要秘書,厲害了哦。」
錢可柔:……
……
……
「督公!人送到了。」
總督堂,周倉方甫歸來,稟告道。
穿玄色飛魚服,瘦削魁梧,臉龐冷峻,眉毛花白凌亂的馬閻「恩」了聲,端坐「辦公室」桌案後,問道:「如何?」
「不太妙,那幫刺頭很不配合。」
周倉憂心忡忡,將眾人打牌一事說出。
馬閻毫不意外,冷哼道:
「若配合,便不是梨花堂了。」
周倉疑惑道:
「督公,以趙緝司的性格,貿然過去,卑職只怕鬧出事,您真不過去一趟嗎?」
他不理解。
按理說,既是女帝欽點的官,於情於理,馬閻都該親自出面。
但卻只推脫繁忙,派他去送,多少不妥。
大太監幽幽道:
「你以為,陛下為何將他塞入梨花堂?若要賞,大有旁的好去處,還是你認為,陛下和袁公會不知道,趙都安過去會鬧出麼蛾子?」
周倉愣了下:「督公是說……」
馬閻冷峻瘦長的臉龐,笑了笑,意味深長道:
「自古以來,清官難斷家務事,咱們的陛下,是嫌本公下手太軟,所以遞來一柄刀子,剜去腐肉啊。」
周倉若有所思。
馬閻靜靜喝茶,嘆道:
「本公非是躲他,而是要拖一拖。等到趙都安與李浪那群人衝突起來,鬧起來,本公再去調和。」
能坐上詔衙督公位子的,自不會是純粹的莽夫。
親近人才知曉,以「閻王」著稱的大太監,其實是個粗中有細,心思細膩之人。
不過他若知道,女帝私下另派了莫愁來送,大概會換一種處置方式。
按馬閻的設想,趙都安是個聰明人,大機率不會得罪李浪,要麼挑軟柿子立威,要麼先按兵不動。
但衝突遲早會爆開,到時候,才是他該出面的時候,而若開始便親自為其站臺。
就真辜負了陛下的一番良苦用心了。
不過這些,他懶得與周倉講,只道:
「你去盯著梨花堂那邊動向,若鬧起來,再來彙報。」
周倉領命而去,馬閻伏案處理公文。
俄頃,周倉急匆匆回返,臉色焦急:
「大人,出事了!」
這麼快……馬閻皺眉道:
「梨花堂那邊鬥起來了?現階段如何?姓趙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