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繞左右。
車廂內。
馬閻沉著臉,狐疑道:「你到底搞什麼?」
他已察覺不對勁,若正常逮捕,兵貴神速,理應騎快馬而行。
趙都安笑著從車廂暗格裡,掏出一張竹子小桌,一盤新鮮瓜果:
「師兄莫要急躁,吃些瓜果降降火氣。」
馬閻面無表情盯著他。
趙都安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說道:
「事情尚未塵埃落定,有些話卻不好透露,師兄若信我,便在車廂中好好坐著。
稍後無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驚訝,弄出響動來,只要記得一條,唯有聽到我喊你出來,才可露面。」
馬閻默不作聲,閉上眼睛,這便是預設了。
……
……
張晗今日醒來很早。
算不上特殊,身為精於劍道的神章境武夫,他有每日清晨練劍的習慣。
武夫的修行比術士要艱苦很多,講究不可懈怠,鬆懈一日,便須三日才能補回。
身為牡丹堂緝司,詔衙裡知名「卷王」,督公之下第一人。
他有著嚴格的作息,無論昨晚睡多遲,黎明時分都會醒來,吐納養氣,於庭中練劍。
待晨光熹微,沐浴用餐,抵達衙門點卯。
風雨無阻。
但今日,張晗用完飯後,卻呆坐於堂中開始走神。
昨日督公的禁足令頒佈,在八名緝司間引發軒然大波,再結合梨花堂的異動,張晗已然有所猜測。
更隱隱生出預感,今日會發生大事。
「老爺,老爺!」突然,張家門房急匆匆奔進來,喊道:
「外頭來了一群詔衙的官差。」
端坐堂中,閉目養神的張晗驟然睜開眼睛。
耳廓微動,清晰從院外馬蹄聲中,辨別出人數。
甚至在腦海中,描摹出那隊官差分成幾隊,分別包抄,圍堵封鎖了自家宅院的路徑。
「老爺,後門也來了官兵,瞅著凶神惡煞!」廚娘也驚慌奔來。
這些家僕分不清那些官差隸屬於哪座堂口。
但身為人的本能,可以輕易辨別,對方來者不善。
張晗身旁,紅木桌案上橫放的一柄沉重「七尺劍」驟然出鞘!
於氣機牽引中,將劍柄遞入主人手中。
約莫三四十歲,器宇軒昂,膚色偏白,有些面癱臉的牡丹堂主起身,一步步走出廳堂。
清晰瞥見,庭院四周院牆上,皆有弓弩手躍起,將閃爍寒芒的箭矢鎖定他全身。
「砰!」
大門被劈開,梨花堂的閻王們魚貫而入,為首的,赫然是昔日下屬,侯人猛。
「大人!姓張的沒跑!」
侯人猛咧嘴笑道,全身肌肉緊繃,警惕至極,面對昔日長官,他深知雙方差距。
張晗瞥了他一眼,視線便繞過他,望向如浪分開的人群后,那一襲玄色緝司袍。
趙都安施施然走來,在數丈外站定,微笑道:
「張大人,我們又見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