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驚,意外於此人竟囂張跋扈至此?
來要人也就罷了,竟還敢武力硬闖?
旋即,眉間浮現一抹喜色。
突然就覺得,方才許諾下來的古董玉器,乃至幾斤「春神茶」變得物超所值起來。
他扭頭看向大理寺卿,只見這位正三品大員,臉色陰沉。
可以理解。
畢竟剛放話就慘遭打臉,他承受了他這個地位,不該有的冒犯。
「此賊在何處?」
緋袍文官起身問道。
然而下一秒,後衙虛掩的院門,便被一股巨力掀開!
兩列漆黑如洪流的錦衣官差湧入。
瞬間完成對大理寺卿與夏江侯的包圍。
而後,一身玄色繡銀線官袍,挺拔俊朗的趙都安慢條斯理踏入院中,笑道:
「呦呵,還挺熱鬧嘛,方才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想必應是廷尉大人了。」
他的目光,也掠過夏江侯,落在了那一襲緋紅官袍的朝堂大人物身上。
廷尉,乃是對「大理寺卿」的別稱。
「你就是趙都安。」
大理寺卿臉色陰沉,渾濁的眸子也俯瞰著他。
久居上位的朝堂大佬,一舉一動,不怒自威。
雖被包圍,但全然沒有半點弱勢。
完全是此地主人,鎮定自若的派頭。
與此同時。
後衙院門外,也蜂擁進來大群隸屬於大理寺的官吏。
人數更多,乾脆圍了一個大圈,將梨花堂眾人也包圍了起來。
只是終歸術業有專攻。
雖人多,但氣勢上,卻被梨花堂一群刺頭壓的死死的。
「呵呵,沒想到我的名氣還蠻大,廷尉也知道。」趙都安笑了笑。
大理寺卿沒閒心與他廢話,冷聲道:
「本官卻不知,何時詔衙有了擅闖三法司的權力。」
趙都安笑呵呵道:
「廷尉大人不要誤會,我們此番來,只為拘捕人犯。」
接著,他不急不緩,將與何正說過的話,又敘述了一遍。
「何寺丞卻硬要說,是大理寺先拿了人在審,我卻有些不信,只好進來親眼瞧瞧。」
趙都安輕輕嘆了口氣:
「如今看來,果然是那何寺丞在滿口扯謊,欺下瞞上,廷尉這分明在與侯爺品茶,怎麼硬說是拘捕審問?
不過廷尉大人不必動怒,本官已替您出手教訓他了。至於夏江侯爺,伱涉嫌捲入一起案子,還請與我們走一趟吧。」
無恥!
厚顏無恥!
當聽完趙都安這番話,在場的大理寺官吏心頭同時冒出這個念頭。
分明是他打了人,結果竟硬說成是何正的錯,不愧是傳言中那個聲名狼藉的白馬趙使君。
饒是以大理寺卿的養氣功夫,都險些氣笑了。
他沒有試圖與趙都安講道理,或爭對錯。
而是直接道:「以你的身份,無權拘捕世襲侯爵。」
趙都安挑眉:「老鄭。」
身後,鄭老九邁步,抖出一張蓋著馬閻大印的「駕貼」,又用燈照著,確保所有人可看到那鮮紅的印泥。
「如此可夠了?」趙都安笑問。
這狗賊果然有準備……馬閻真允許他了?
……夏江侯心頭一驚,生出慶幸,伴隨疑惑。
大理寺卿神態不變,目光沉穩依舊如常:
「不夠。夏江侯一案,已入我大理寺管轄。今日,莫說你,便是馬閻來了,也休想從本官的地盤,把他帶走。」
頓了頓,這位朝堂九卿之一,權柄極大的緋袍大員,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