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撫養,後送她去學歌舞,做了歌伎……偶然被富戶王山相中,納為妾室……」
堂外,不少人聞言微微皺眉。
在大虞,歌舞伎並非「妓女」,是真正賣藝的女子。
但雖如此,卻仍是下九流的行當,這夫妻二人看穿著打扮,也非窮苦人,卻將親侄女送去當歌伎……可見親情淡薄至極。
男人繼續道:
「去年八月,紅玉突然被王家奴僕送了回來,說在王山相公休了。
當時身上多有傷痕,明顯是被玷汙了,神情憔悴……我夫妻找人醫治,本已轉好,卻不想後來莫名死了。」
說這話時,趙都安注意到,許是牌匾威壓作用,他略有心虛。
事實上,蘇紅玉送回時,的確遍體鱗傷,但他夫妻只恐其得罪王山相公,壓根沒去醫治,吃喝都懶得送。
蘇紅玉病痛飢餓交加,才香消玉殞。
周丞又審問兩句,道:
「傳喚醫師,仵作。」
官差又領著兩人上堂,一個自稱是當初給蘇紅玉診斷的醫師,一個乃是這兩日,挖出蘇紅玉遺體驗屍的仵作。
前者指認蘇紅玉病情本不重,死的蹊蹺,後者稱其死因,疑似窒息。
話裡話外,意指蘇紅玉被滅口。
「傳秦俅,」周丞再道。
這時,身材矮小,雖穿著皺巴巴綢緞衣裳,但依舊難掩身上拷打傷勢的秦俅被帶了上來。
其甫一上堂,兩隻小眼睛茫然驚恐,等看到趙都安,嗷的一聲跪倒就要撲過去,卻被官差拽住,涕泗橫流:
「兄長救我……」
趙都安有些動容,沒想到自己這狗腿子成了這般模樣。
「秦俅!本官問你,當日是否與趙都安在王宅宴飲,目睹其與王山一同去了臥房?」周丞冷漠道。
秦俅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眯縫著眼睛打量一位位高官,戰戰兢兢:
「是……但小人沒看到趙使君他……」
周丞厲聲打斷:「你只要回答是不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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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再問伱,趙都安是否在王宅過夜?」
「是……但趙使君沒……」
「帶下去!」周丞揮手。
秦俅瞪大眼睛,似乎才回過神來,想說什麼,卻被官差暗暗錘了一拳,頓時痛苦地失去了言語能力。
這時候,隨著連續三輪證人上場,廳外人群隱隱有些騷動。
顯然,這諸多證據彼此交叉,對趙都安極為不利。
不少人看向趙都安,卻發現身為人犯的他從始至終,臉色都極為平靜,看不出情緒變化。
「帶王山!」周丞再拍驚堂木。
這次,身材虛胖,眼珠略紅,好似生了白化病般模樣的王山,走上堂。
他原本被關在詔獄,但三司會審後,周丞以其為關鍵證人名義,予以提走,馬閻也難以阻攔。
這會卻全然沒有在詔獄的驚恐,而是氣定神閒,眼角餘光看向趙都安時,嘴角微微上揚:
「趙大人,沒想到咱們在這見面了。」
趙都安目光古怪地看著他,心想希望之後你還能笑得出來。
「王山,對蘇紅玉之死,你有何話說?」周丞問道。
王山當即指認,稱當日他設宴款待,趙都安見色起意,暗示他送上小妾服侍。
王山畏懼,命妾室陪了他一晚,卻不成想,蘇紅玉被搞的遍體鱗傷,精神失常一般。
「小人見狀,也不想留她。便命人送回了蘇家,卻不想人卻死了。」王山說道。
閉環了。
這一刻,眾人的證詞加上開堂前,何正宣讀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