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賈入場,啟動經濟飛輪……但前期,還是要朝廷先砸錢的。
因此,太倉銀礦,作為朝廷的「錢袋子」,出現貪腐,往小了說,是蛀蟲搞事。
往大了說,若處置不善,對拖累「新政」。
甚至,官員貪腐,本身也是「黃金三策」中,對官員推行「考成法」涵蓋的內容。
趙都安甚至隱隱有些懷疑,在這個時間點,爆出來這件事。
案子是否如表面這般單純?
「總之,太倉貪腐案雖只涉及一礦,卻與新政息息相關,你身為新政提出之人,該知道這件事的分量。」莫愁嚴肅道。
趙都安揉了揉臉,吐氣苦笑道:
「我去也可以,但離開京城,不會有危險嗎?不說朝廷某些人,單是匡扶社,就恨不得我死。要不給我配個護衛?我瞧著海公公就不錯……」
「……」莫愁忍住吐槽的衝動,微笑道:
「但你已是神章境了啊,陛下應與你說過,武人想要踏入更高層次,必須直面風雨,躲起來可不成。」
是了……不躲不避,方為武者心境……
神章境連做爐鼎都不夠格,我得早入跨入「世間」境,才能和貞寶雙修……呸,才能把龍魄還給人家……
至於危險……以我如今的修為,不陰溝翻船的前提下,神章修士甭想秒我,哪怕「世間」強者出手狙殺我,我也可以憑藉「龍魄」撐一陣……
而只要給我喘息之機,大不了捏碎「傳送玉佩」,直接閃現回皇宮……問題不大……
何況,我連續釣魚數次,匡扶社也得掂量下,要不要繼續來送死……
諸多念頭閃爍,趙都安正要答應。
莫愁見他不吭聲,默默掏出一枚欽差腰牌,蠱惑道:
「憑藉此令,你可以調集當地軍營衛所人馬,地方軍營指揮使也要聽你命令列事,這下夠安全了吧?」
你不早說……調皮……趙都安大手覆住腰牌,義正詞嚴:
「為陛下效忠,本官縱死無悔,何況區區敵寇!」
莫愁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趙都安親自送她,突然想起來什麼,道:
「我是微服私訪,還是……」
莫愁輕飄飄丟下一句:
「陛下說了,欽差出行,正大光明。」
……
……
一夜無話,翌日。
佛道鬥法的餘波,仍在京中擴散,街頭巷尾的百姓們熱議著「趙閻王」昨日壯舉。
而在文人圈子中,則盛傳昨夜「章臺宴」上,諸多詩詞。
尤其以趙都安酒醉留下的一首,最令人稱道。
「那趙都安竟有如此詩才……當真是他所做麼?還是旁人代筆?」有人嫉妒。
「呵呵,這詩文分明寫的就是昨日之經歷,哪個人能捉筆?況且,意氣風發,靈感天降,偶有所得,又非是什麼稀罕事……
何況,這詩在我看來,總覺得少了一截似得,氣韻未盡,缺憾甚大,算不得佳作。」有人點評。
更多的人,還是對「天子紅顏我少年」一句,津津樂道。
品味的並非詩文,而是八卦。
「呸,狗面首!炫耀什麼。」
讀書人們集體酸成檸檬。
而在更上層的官場上,女帝的一紙差遣趙都安為欽差,調查太倉銀礦貪腐一案的聖旨,卻引發了更深層次的動盪。
……
李府,書房內。
當朝相國李彥輔端坐長桌後,提筆書寫信函:
「……趙都安此人……你等須……務必不失……」
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