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抱恙,請休沐三日,回家休養。」
說完,便轉身徑直離開了。
眾人愣住,老司監也睜開了眼睛,意識到情況似乎不對。
以二人的關係,倘若趙都安出事了,張昌碩理應興高采烈才對。
到底發生了什麼?
疑惑之際,眾人調轉槍口,紛紛看向跟隨張昌碩一同入宮的隨從官吏。
後者只好解釋道:
「具體過程卑職不知,只知道,是趙使君上奏了一封摺子,陛下便說此事休要再提……呂御史被叱責,張使君被……罰閉門三日……」
什麼?
一封摺子就扭轉了陛下的心意?
代表滿朝文武的御史被禁言?
張昌碩被罰閉門思過?
不是說,陛下已收回聖眷,趙都安才是該被打下大獄的一個嗎?
怎麼完全反了過來?
「那趙都安呢?沒有被責罰?怎麼沒回來?「
「這……趙使君被陛下留下,在宮中用膳。」
庭院中。
一時間鴉雀無聲,每一張臉上,都滿是不可置信。
就連老司監都愣住了,佈滿風霜的老臉上,浮現不可思議的神態。
那小子……一個區區假面首……無足輕重的小卒……究竟怎麼做到的?
……
……
此時此刻。
身處宮廷的趙都安,並不知道訊息傳開後,在京城官場中盪開了怎樣的漣漪。
更不會知曉,那無數雙關注此事,期待他倒臺的眼睛,當陸續得知事件的結果後,又是怎樣的錯愕與失望。
或者說,他壓根無暇去關心。
因為在他獨自一人,在花廳中等了約莫一時辰後,終於得到了女帝傳喚的訊息。
……
「陛下用膳不喜旁人服侍,使君進去吧。」
女帝寢殿外。
年長女官停下腳步,柔聲朝跟在後頭的趙都安說道。
皇帝用膳,並無固定場所,但寢殿居多。
因為午膳後,往往會小睡休憩,主打一個方便。
趙都安作為「面首」,這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踏入女帝寢宮。
入眼處雕樑畫棟,中庭花團錦簇,奼紫嫣紅,生著許多珍稀花木。
一根根紅漆木柱連成的迴廊中,站著數名仿唐時宮女打扮的女官伺候。
而唯一半敞的一扇門裡,隱約可見一張巨大的圓桌,其上擺滿珍饈美味,御膳房,御茶坊的太監端著漆器小步離開。
桌旁,一襲月白色厚綢面衣裙依稀可辨。
「臣,趙都安應召。」趙都安站在門檻外,深吸口氣,垂頭開口道。
「進來罷。」一如既往清冷的聲線。
得到准許,趙都安這才邁過門檻,抬起頭,終於看清了餐桌旁,正用纖纖玉手捏著湯匙,檀口微張,緩緩喝湯的徐貞觀。
金色陽光從裂開的雲隙中照下,穿透窗花,照在她美麗出塵,毫無瑕疵,如同水晶玉器藝術品般的臉龐上。
白的耀眼。
趙都安不禁有些失神。
「坐下說話。」
大虞女帝徐貞觀抬起頭,看著他有些蠢萌的模樣,嘴角微翹,隱有笑意。
於是夏季的風,也吹起了光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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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