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趙都安一腳踏在他胸口,將後者重新踩了回去,平靜道:
「受傷了就躺好,不要亂動,你需要休息。」
張昌吉怒火上湧,幾次掙扎,卻都全無作用,只能目眥欲裂盯著他:
「你耍陰招!」
他絕不承認,自己會被趙都安打敗,下意識認定,對方用了盤外招。
趙都安眼神憐憫,俯瞰他,腳尖微微用力,後者登時痛撥出聲。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趙都安冷然道,「再說一遍。」
張昌吉痛的齜牙咧嘴:
「你敢傷我,我大哥和伯父不會放過你!」
張家兄弟的大伯,乃是當今兵部郎中,大約對應趙都安熟悉的那個世界的「司長」一級。
這也是其敢找趙都安麻煩的底氣。
又是權貴子弟……趙都安心中嘆息。
前世他出身低微,走了逆天狗屎運,入了下放基層歷練的大人物法眼,才勉強一窺上層景象。
但哪怕是那時,類似張家兄弟這等人物,也是他難以仰望的。
穿越前受你們的氣,穿越後還受你們的氣,那我特麼不是白穿越了嗎?
趙都安面無表情,將腳掌從後者胸口挪開。
張昌吉鬆了口氣,以為姓趙的怕了。
是了,一個失去聖人寵愛的小白臉,也配對自己動粗?
然而下一秒,他的臉色變了。
只見趙都安一腳踩在他的手掌上,沉沉踏下:
「伱不是喜歡對拳嗎,我倒要看看,你這拳頭有多硬。」
咔嚓!
清脆骨裂聲迴盪小院,在眾人傻眼目光中,張昌吉額頭沁出汗珠,臉色煞白,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他的手,廢了。
「你……你敢……」
張昌吉眼珠發紅,不敢相信這條失寵的狗竟還敢咬人。
下一秒,卻見趙都安俯下身,蹲在他身旁。
神色輕柔地,從懷中取出一枚銀色的,巴掌大的精緻腰牌。
手指勾著掛繩,銀牌便懸在張昌吉鼻樑上緩緩旋轉。
其上,「皇家供奉」四個大字清晰可辨。
每一個大字,都如釘子,狠狠鑿進他的眉心!
張昌吉表情猛然僵住,眼神中透著難以置信。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
皇家供奉,從六百年前建國時,便傳下的,內廷中只效忠於皇帝一人的高手組織,人數稀少。
據傳修行皇族傳承,篩選條件極為苛刻,非宦官,更是難上加難。
張昌吉也曾嘗試,找大伯的關係,幻想成為供奉。
也不全是貪慕傳承,事實上,供奉本身不是「官」,也沒有任何實權。
但權貴們仍舊孜孜不倦地鑽營,試圖讓子弟進入其中。
只因為,皇族供奉乃帝王親衛,代表著皇權的極大信任。
但大伯卻只搖頭,要他死了這條心。
可現在,自己朝思暮想而不得的身份,趙都安卻已躋身其中了。
「你……怎麼會……」
張昌吉一股邪火攻心,渾身涼了半截。
終於意識到,大哥的判斷可能出錯了。
大錯特錯。
趙都安微笑著用銀色腰牌抽打他的臉,聲音很低,恰好傳入他的耳中:
「你可以試試,回去告狀,看這塊牌子的分量,夠不夠抵你這隻手。」
「對了,我還很不巧地破了個小境界,如今也是中品了。」
「看你蠢呼呼的,腦子不靈光的樣子,就衝過來,看來還不知道,陛下選擇保下了我,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