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其人,之所以被眾多讀書人推崇備至的緣故:
這經歷,太戳讀書人的爽點了。
「天下何人不識君……」
矮桌旁,袁立一怔,品味了下這字句,忽然說道:
「此句氣魄頗大,可惜是散句,若能拼湊成全詩,或為上品。」
全詩?我有啊……趙都安嘀咕。
他這倒不是刻意表現,實在是前世許多千古詩詞名句,早已滲透入口語,不留神便會脫口說出。
這會猶豫了下,並沒接茬。
古人寫詩,若無相關經歷,卻寫出沒體會過的詩句,難免被人質疑。
雖可以推脫給「才氣」,但終歸太過刻意。
「小子偶得此句,卻尚沒能補全。」趙都安說道。
袁立並不意外,愚人亦有靈感迸發時,但真正的詩才,從不依靠這些。
馬車轆轆,駛出皇宮。
在京城寬敞的街道上行駛,車廂內四平八穩,二人商業互吹片刻,袁立終於詢問。
趙都安如何破了火器匠人一案。
以及更早的,如何從放走莊孝成一案中脫身。
趙都安謹記女帝教誨,未做隱瞞——連最高機密人家都知道了,些許細節就更無隱瞞必要。
倒是對方問這些,令趙都安放心少許,袁立本性上,便是個喜歡清談,追尋趣事的人。
身居高位,但本性難移,八卦之心燃起,找自己詢問,滿足好奇心……雖略牽強,但好歹是個理由。
而聽完了趙都安講述,其在兩個案子中的操作,袁立也是頗感有趣。
是的,也只是有趣罷了。
畢竟,以趙都安涉及的層次,以及這些微末伎倆,在這位頂級權臣面前,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而這時,馬車也抵達了府衙附近。
「經過便是這樣了。」趙都安說的口乾舌燥。
袁立正要點評一二,忽而,只聽外頭隱約傳來喧鬧聲。
府衙地段清冷,並非熱鬧街區。
「外頭髮生何事?」大青衣顰起眉頭,朝外發問。
俄頃,有僕從回稟:
「大人,前方御史呂梁押著一名女犯,正遊街至此,引得許多百姓圍觀。好似,那女犯乃匡扶社成員,此前看押在府衙大牢,喚作『芸夕』。」
芸夕!
車廂內,趙都安愣住,腦海裡浮現出牢房內,綁在十字架上,堅韌不屈的大熊少女。
那個莊孝成跑路時,丟棄的,被洗腦嚴重的女弟子。
也是他追查「莊孝成」去向的重要線索。
上次審問後,便一直關在府衙,趙都安這幾日忙於對付張家兄弟,沒抽空去審她。
可此刻,竟在自己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被人提走了?!
還有……「呂梁」這個名字,他也不曾陌生。
正是上次彈劾他的主力,曾在女帝面前,與張昌碩合力,欲要置他於死地,歸屬於「李彥輔」麾下的御史言官。
後因言官的特權,豁免遇難。
趙都安本以為,會與對方再無瓜葛,卻沒想到,卻竟在這裡再遇。
我已吩咐府衙,不許芸夕被別人提審,為什麼會被呂梁帶走?
我還揹負著年底前,抓捕莊孝成的kpi,芸夕是關鍵線索……不容有失……
趙都安臉色驟然低沉。
大青衣瞥見他神色,望向車簾,面無表情吩咐道:
「叫呂梁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