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羞辱。
「鐵嘴御史」走在路上,感覺周圍同僚眼神中都在笑他。
「趙都安……」
呂梁默唸這個名字,憤恨之色溢於言表。
他發現,從打與趙賊對上,他的運勢便急轉直下。
而更不願承認的,還是心底的恐懼,呂梁有種預感,趙賊藏在暗中,正時刻伺機咬他一口。
馬車停在了家門前。
呂梁邁步進門,往日會趕來迎接的門房並未出現。
宅中也格外安靜。
「人呢?」呂梁呼喊,「老爺我回來了!」
與此同時,他踏進後宅,喉嚨彷彿被掐住,雙腿也灌了鉛般。
只見,家中的丫鬟門房,都在屋簷下站成一排,規矩森嚴。
庭院中。
一名名持刀官差佇立,望見他瞬間,合攏上前:
「呂御史,刑部緝捕文書,請隨我們走一趟吧。」
為首一人取出一份文書冷聲道。
呂梁腦袋嗡的一下,先生出本能的恐懼,繼而便是強烈的疑惑:
「你們是刑部的人?本官犯了什麼事?」
若有人要害他,來抓人的,也該是詔衙錦衣才對。
刑部官差搖頭道:
「我等只奉命拿人,不知詳細。」
頓了頓,又補了句:
「御史最好跟我們走,否則,等下要去的可未必是刑部了。」
呂梁一怔,立即展開腦補:
難道說,是有人要害自己。
岳丈得知訊息,擔心自己落入詔衙,或府衙的手裡,局勢變得被動。
所以命刑部來搶人截胡?
這是最合理的推測。
「好,我這就隨你們走!」
腦補怪呂梁配合極了,甭管出了何事,先進自家地盤大牢,再問不遲。
等一行人離開,惶恐不安的家僕們面面相覷,低聲議論。
名叫「墨畫」的丫鬟沿著走廊,推開臥室的門,低聲道:
「夫人,呂梁被帶走了。」
屋內窗前。
穿對襟百花長裙,梳婦人髮髻,臉龐如皎月的裴四娘美眸興奮,嘴角帶著笑容,喜滋滋道:
「抓的好,抓的好啊。」
她並不擔心呂梁出事波及自家。
因為來的是刑部官差,說明背後操刀的,是裴楷之。
父親定然可妥善安排,用不到她操心。
「夫人,這是大老爺派人送來的。」墨畫從袖中取出一份書契。
我爹送來的?
裴四娘好奇接過,然後怔住。
那竟是一式兩份的「和離」契約,上面已經蓋了官府大印,簽好了呂梁的名字,甚至有他的指印……怎麼做到的?
匪夷所思。
裴四娘想不明白。
但她知道,只要自己畫押簽名,這段貌合神離的夫妻關係,便會正式結束。
她曾苦苦哀求父親,卻得不到的東西,那趙都安出手後,只一天,便竟送到眼前。
「他……究竟怎麼說服爹爹的?」裴四娘咬著手指,美眸異彩連連,而後陷入沉思。
「夫人?」墨畫疑惑詢問。
裴四娘忽然眸光水潤,問道:
「伱說,若去大牢做那事,穿什麼衣裳合適?」
墨畫:???
什麼虎狼之詞。
……
刑部大牢。
「咣噹!」
呂梁被關進一間獨立牢房後,便再沒有人理他。
預想中,刑部主事,甚至老岳父親自來見他,說明原委的劇情並未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