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與人切磋廝殺,藥力自會耗幹。
可你整日在京中,也無搏殺經歷,藥力便都沉澱在你體內。
朕可助你將藥力逼出,晉級上品。」
晉升修為?
趙都安呼吸一緊:
「陛下,咱們在哪突破?還去湯泉宮嗎?」
他有點期待。
徐貞觀乜了他一眼,黑暗中麵皮有些滾燙,抬手指向前方:
「快到了。」
……
俄頃,趙都安被帶了一座亭子外形的樓閣前,亭子共兩側,上頭牌匾書三枚大字:
元祖廟。
徐貞觀命後頭跟著的那些侍者在外頭等待,獨自領著趙都安往前走。
解釋道:「你可知這是何處?」
趙都安誠實搖頭。
徐貞觀說道:
「這是太祖皇帝還在時,親自命令督造的一座亭樓,被用來作為靜思之處。
據說,太祖帝每逢大事,無從決斷,便會將自己關在這樓中,靜心沉思,以避外物干擾。
而後,世世代代便流傳下來,太祖仙逝後,祭祀時雖在太廟,但為便於皇室子孫緬懷,便常在這裡燒香,故而,也算是一處『家廟』吧。」
說話時,她已來到樓外。
一揮手,緊閉的大門開啟,裡頭擺放的一盞盞燈也都自行亮起。
邁步進去,樓內赫然是一二層打穿的,類似道觀殿宇那種空間,四周粗大的要數人合抱的紅漆木柱撐起巍峨穹頂。
前方一張巨大的供臺,只是上頭沒有神像,只有牆壁上懸掛的一副極為巨大的字畫,上頭龍飛鳳舞,酣暢淋漓的一個「武」字。
趙都安怔然仰望,被那好似要撐破紙面,撐開天地的「武」字震懾住。
「這是太祖帝的字?」他問道。
「……不是,」徐貞觀尷尬了下,解釋道:
「太祖並不精於書法,這字乃是由當年的書法大家所寫,但被太祖皇帝加持了武道意韻在其中。」
我就說麼,誰家字寫得這麼好看,然後石碑上武神圖能畫成火柴人啊……趙都安無聲吐槽。
就看到女帝徑直走到供桌前,拉開抽屜,取出六根香。
遞給他三株,自顧自點燃,恭敬拜了拜,繼而插在供桌三足香爐內。
趙都安哪裡會耽擱?
也學著女帝模樣,敬了三株香。
靜謐的家廟內,燈火透亮,一男一女,並肩站在供桌前,朝「武」字敬香。
這一刻,徐貞觀收斂了身為帝王的威儀,與身為修行強者的仙氣,在祖宗面前,只是子孫。
趙都安只當是給便宜師父老徐上個香,人家教了本事,倒也不算吃虧。
但插香的時候,青煙繚繞中,餘光看了眼身旁女帝上香時,滑落的袖口中,探出的兩截白嫩瑩白的手腕,以及半張不可方物的側顏。
心中沒來由冒出個古怪想法:
這算不算某種形式的「見家長」?
「你發什麼呆?還不坐下?」走神之際,趙都安聽到女帝的聲音,看到她指了指地上的蒲團。
「哦哦。」趙都安忙盤膝坐下,倒是有些廟裡打坐的意味了。
徐貞觀上香後,自在了許多,拂袖關上了元祖樓的門扇,這樣裡頭髮生的一切,外面都看不見。
女帝又走到供桌側方,忽然抬手轉動桌案上的一根燭臺。
只聽「扎扎」聲裡,牆面赫然開啟一道石門,裡頭延伸下去階梯。
趙都安大吃一驚:「陛下,這是……」
「酒窖。」徐貞觀邁步進了石門,沒一會便拎著兩隻酒罈走出來,丟給他一罈:「喝了對消化藥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