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諸多京官時,都是誠惶誠恐,哪裡敢得罪人……若非要說,也就只有……」
族叔「呵」了一聲:「想起來了?」
尤展德臉色難看:
「真的是因為那趙都安?可我們與他趙家關係不和,百官即便遷怒,也不至於……等等……」
他突然察覺不對勁:「族叔您是說……」
蓄著山羊鬚,年歲老邁的青袍官員嘆了口氣,搖頭道:
「伱們啊,蠢得可以。進京不知道打聽清楚,誰能惹,誰不能惹?
你們莫非以為,是因與趙家沾親帶故,才不被待見?大錯特錯!
事實上,那些人之所以拒絕與你們扯上關係,恰恰是因為你們得罪了那趙閻王。
據老夫所知,這幾日,京城但凡五品以下的官員,都得到了梨花堂的吩咐,任何人,膽敢與你尤家有半點牽扯,便是與趙閻王為敵……
呵,莫說你們見的幾個,哪怕將腿跑斷了,我也敢說,在這京城,沒人敢給你任何好臉色。
哪怕你有本事,找到三品,二品,甚至當朝一品頭上,也照樣沒用!」
尤展德夫妻目瞪口呆,只覺固有印象轟然崩塌。
「族……族叔,我聽說,那趙都安只是一個失寵的,上次還進了大牢,他住的宅子也看不出氣派……」
老官員嗤之以鼻:
「你爹沒教你人不可貌相?你們從哪裡打探的訊息,錯的離譜,那趙閻王若都算失寵,那天底下便沒有寵臣了!
你們知道不知道,他身上陛下聖眷多濃厚?
與當朝太師,甚至御史大夫袁公都關係莫逆,平等而交……哪怕是老閣老,當朝相國,小道傳言都吃了他的悶虧……
你們多大的膽子,敢招惹他?
就你們所求的皇商一事,那趙閻王甚至都不用出面,隨便吩咐一句,便能辦妥,結果你卻捨近求遠……
唉,罷了,趕緊回家去吧,莫要再折騰,牽扯了我尤氏主脈,惹得那趙閻王不喜……」
說著,老頭端起茶杯,是送客的意思了。
當夫妻二人魂不守舍,走出府邸。
站在空蕩的大街上,才猛地醒悟,他們從一開始,便錯了。
那被打碎的杯盞,也的確是真正的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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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尤展德突然甩了妻子一耳光,氣的牙癢癢:
「你啊,全毀在你這張嘴上了。」
尤氏一臉委屈,卻不敢回嘴,弱弱道:
「要不,咱們再去求你那侄女。」
尤展德卻搖頭苦笑:
「沒用了,為今之計,只有去求呂公子了。」
他仍舊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離去,還想做最後的掙扎。
……
……
京城,某座客棧,甲子號房間中。
名為呂白鳳的青年坐在桌旁,靜靜翻看一份份資料。
他約莫二十七八的年紀,模樣俊朗,是典型的西北人長相。
氣度不凡,兼具世家大族子弟的貴氣,與少年公子的俠氣,腰間一條鑲紫玉的腰帶束著錦衣。
身旁,站著一名容貌俏麗的婢女。
婢女的小手卻並不柔嫩,掌心是常年持握武器磨出的繭子。
婢女身旁,牆角還立著一把厚重的大傘,足有數斤分量。
「公子,真的不去聯絡京城的『同伴』麼?」
婢女忍不住道。
化名呂白鳳,真實身份,乃是匡扶社三十六天罡中,排名二十八位的「千面神君」抬起頭,笑了笑,搖頭道:
「青鳥啊,你知道寒霜劍為何入京後便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