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境。
「天海!」
神龍寺內,眾僧率先反應過來,驚呼著撲過去,檢查昏迷的小和尚傷勢。
而寺內戒律堂首座老和尚,身為「天海」的事實上的師父,更是暴跳如雷。
大踏步躍出,花白眉毛劇烈抖動,麵皮因憤怒而漲紅,老和尚朝著擂臺怒喝:
「趙都安!你膽敢破壞鬥法規矩?!這就是你的底氣嗎?當我神龍寺軟弱可欺?!」
一聲暴喝,立即點燃了眾僧的情緒。
一時間,類似:
「作弊!」
「違反規矩!」
之類的叫罵聲,竟沸騰如潮。
就連旁邊的辯機和尚,都臉色數變,沒了溫文爾雅。
而這突如其來的叫罵,指責聲,也將尚且震撼於方才那一劍的眾人的注意力,再度拉回了場上。
尤其朝廷一方的官員,更是齊齊變色。
口中慶賀的呼喊,硬生生卡在喉嚨裡,沒想到神龍寺突兀發難。
「作弊?」
擂臺上,遞出一劍的趙都安緩緩收劍,感受著體內強烈的疲倦,也有些意外。
這開天一劍,雖然耗費的絕大部分力量,都依賴神劍內部,原本暗藏的。
但他身為執劍人,氣海內的氣機,此刻也已近乎被抽乾,只能勉強站立。
戒律堂披著袈裟,眉毛花白,神色暴躁的老和尚憤怒指責:
「鬥法規矩,不得借外力取勝,你這一劍,堪比世間,乃是仰賴太阿劍,調集劍中法力而已!莫不是作弊!?」
和尚聲如洪鐘,遠遠傳開,不少圍觀著才恍然大悟,明白趙都安何以翻盤。
原來是依靠太阿劍。
「這幫禿驢!」
遠處,莫愁也回過神,猛地意識到,神龍寺這是在挽回聲譽。
神龍寺為這場鬥法,苦心孤詣,積累數十年,為的就是壓過天師府,以擴大勢力,謀圖吞併西域佛門祖庭,完成東西合流的大計。
原本已成功,卻被趙都安突然跳出來打斷。
天海輸的一敗塗地,若不及時挽回,非但數十年準備前功盡棄。
若給江湖人傳開,天下人可不管那麼多,只會記得:
神龍寺不行。
而下一次佛道鬥法,至少要幾十年後!
神龍寺接受不了這麼大的名譽損失!
所以,這老和尚才反應迅速,藉機澄清,反向指責,寧肯得罪朝廷,也要挽回。
「放伱孃的屁!老禿驢慣會倒打一耙!」
突然,天師府一方,胖乎乎的公輸天元如一個球一樣,彈射起步,衝了出來,手中拎著小喇叭,破口大罵:
「誰先壞的規矩?天海那隻豎眼不也是『世間』境?只許你們破格,趙兄就不行了?」
他身後,天師府神官們也如夢方醒,紛紛附和,指責禿驢倒打一耙。
漂亮!
朝廷一方心中暗贊。
天師府已經輸了,那與其將名氣拱手送給老對頭神龍寺,遠不如給趙都安拿去。
更是趁機指責天海作弊,給金簡的落敗找補。
見屎盆子扣過來,原本沉默不語,袖手旁觀的白衣法師坐不住了。
辯機皺了皺眉頭,不悅道:
「公輸神官此言差矣,天海的豎瞳,乃天生體質,並非外物,如何能與太阿劍這等兵器等而論之?況且,天海此前與金簡鬥法,更不曾動用。」
公輸天元半點不上當,擼袖子,一副牟上勁頭的架勢:
「呸!少偷換概念!不愧是辯機,嘴皮子厲害,但我可不上當!眼睛是天海身體沒錯,但眼睛裡的佛光,你敢說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