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說,今日是他初次持握太阿,而「開天」劍訣,更只在意識中,練習了兩日而已。
兩日前,他破境那一晚,在武神圖中學會了這一劍。
尤其,當他在書房中,跌坐在一堆書畫裡。
翻看他蒐集來的太祖皇帝的諸多傳記時,曾發現書中數次記載,老徐當年屢次隔空喚劍。
再結合夢中所見,他才嘗試藉助龍魄喚劍,彼時,他的確清晰感應到了,源於皇宮中深處的隱隱應和。
所以,才有了今天,他在臺上嘗試模仿傳記記載,隔空召喚太阿劍的一幕。
趙都安不知道能否成功,也不知太阿劍究竟有多強,能否讓自己足以對抗天海。
更不知道,「開天」斬出,會是怎樣的景象。
所以,他是真的收不住手。
當然……
即便被誤解成要下死手,那也隨意,若在乎外人看法,他也就不是「趙閻王」。
「一派胡言!分明是在找藉口,太阿劍既受你操控,又豈會把控不了力道?」
戒律堂首座老和尚面沉似水:
「誰人不知,天海的『慈眼』可分辨善惡,必是見你乃邪惡之徒,神明地藏王才予以懲戒,天海無力阻攔罷了,若你是個善人,豈會如此!」
說罷,老和尚似不想再做口舌之爭,揮手沉聲:
「神龍寺弟子何在?將這位趙大人『請』下臺,以待調查!」
你瘋了?辯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面色一沉,想要開口阻攔。
神龍寺內,亦有多股力量彼此掣肘。
戒律堂和尚乃是龍樹菩薩的擁躉,與跟隨玄印住持的辯機,並非一派。
「住手!」
這下,朝廷一方坐不住了,代表女帝在此的莫昭容臉色微變,開口阻攔。
她雖然和趙某人是情敵,也樂於見其吃癟。
但此刻,卻是決然不能坐視不管的。
海公公與薛神策同時上前一步,作勢出手。
戒律堂的僧人,手持禪杖僧棍,一窩蜂上臺,朝已經力竭,無法再戰的趙都安靠近。
公輸天元麵皮一抖,扭頭看向身旁諸多年長神官。
這件事鬧得越來越大,已經不是他這個沒有實權,只有地位的朱點童子能做決定。
而就在這關鍵時刻。
突然間,一道略顯蒼老的聲線,從不遠處的天師府中,遠遠傳來:
「誰敢?」
第一個「誰」字還在天邊,下一個「敢「字,就已到近前。
公輸天元與金簡神官同時眼睛一亮,露出喜色。
風驟起。
廣場一側,那為數眾多的天師府神官忽然一齊朝前深深作揖,呈朝拜之勢。
與城內諸多建築拱衛皇城如出一轍,似乎天機都被牽引。
一位身材高大,眉目狹長,披玄色柔軟神官長袍的老人飄然而至,恍然如神。
老天師不沾煙火氣地邁出一步,便從天邊,站到了持劍力竭的趙都安身側,灑然負手,神態淡然,環視眾僧。
「弟子,參見天師!」
諸多神官齊聲朝拜。
神龍寺一方,辯機法師微微變色,身旁的暴怒狀態的戒律堂首座也偃旗息鼓。
眾僧雙手合十,垂頭俯首:
「阿彌陀佛,吾等見過張天師。」
朝廷一方,莫愁丶徐君陵丶袁立丶薛神策……乃至心高氣傲的海公公,也悚然一驚,紛紛行禮,以示尊敬。
「見過張天師!」
「參見天師……」
「拜見天師……」
霎時間,伴隨張衍一飄然而至,在場眾人忙起身行禮,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