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會派一個平平無奇的御史,走個過場,抓幾個替罪羊。
怎奈何,高廉擋在了新政的路上。
或者說,此時此刻,朝廷正需要,以一個位高權重的地方官,來令天下官吏為鑑,展現上層的決心。
而派他親自過去,這本身就代表了一種徹查,鬧出再大的窟窿,也不惜的態度。
「罷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要彙報的?」
徐貞觀深深吸了口氣,又吐出,調節好情緒。
經歷了這麼多事,她在情緒把控上,也有了長足進步。
「哦,還真有幾件。」趙都安認真道:
「那個送來舉報信的宋提舉,仍舊失蹤。按王楚生的說法,是在他們動手前,就不見了,懷疑是藏匿了起來,但臣總覺得不對。」
「哦?」徐貞觀奇道:「哪裡不對?」
「說不好,」趙都安遲疑斟酌道:
「臣其實也沒有證據,只是本能覺得不是這樣簡單,就說他留下的那些罪證,臣回京的一路上,也反覆比對數次,總覺得太……完美了。」
「完美?」
「是的,就是太完美,除了沒有明確的指向高廉等上層外,對王楚生相關人等的調查,資料詳實,幾乎不需要再做什麼調查,將涉案人逮住,輕易就可證實……
陛下,臣總覺得,一個礦課提舉,能神不知鬼不覺,做到這些,著實有點太厲害了……」
「……繼續說。」
「臣也說不好,人失蹤了,猜測也很難證實。
總之,臣已叮囑孫孝準,以及當地影衛,明暗兩條線,繼續調查。若當真是藏匿起來,如今高廉已落網,那宋提舉也該出現了。」趙都安說。
徐貞觀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此事暫且擱置,朕也會派更多影衛追查。」
趙都安點頭,說道:
「第二件事,乃是臣回京路上,遭到法神派截殺……」
他將那場虎頭蛇尾的截殺講了一遍,末了試探道:
「陛下,那賊人離奇退去,似被強敵擊走,您可知是何緣故?」
唔……徐貞觀給他盯著,莫名一陣心虛,板著臉道:
「朕如何得知?許是賊人內裡亦有分歧。」
恩,她才不會說,是影衛偵查到法神派動向,有強者奔太倉,她才緊急派海公公前往。
這容易讓這小子以後有恃無恐,更顯得自己這個皇帝,好像很在乎他一樣……
「這樣啊……」趙都安狐疑道:
「臣還以為,是陛下派高手暗中護衛,看來是臣多心了。」
女帝:「……」
趙都安轉而道:「不過,那法神派緣何截殺?這個倒還更要緊些。」
徐貞觀瞥了他一眼,說道:「你懷疑靖王爺?」
趙都安沒吭聲,算是預設了。
據他所知,法神派這個勢力,與天師府有些瓜葛,乃上一代某個神官叛逃出走建立。
但與朝廷,倒算不上敵對。
貿然襲擊隊伍,最容易想到的,就是靖王府。
畢竟樑子早結下了……趙都安兩次逮捕靖王府在京中的密諜,更挖出樞密院內鬼,新仇舊恨了屬於是……
「朕知道了,也會著手調查,你不必關心。」徐貞觀以一副霸道女總裁的口吻說道。
恩,她準備之後等海供奉回宮,仔細詢問。
趙都安道:「大體就這兩件,臣沒有別的彙報了。」
「是麼?」徐貞觀忽然瞥他:「再想想,有沒有漏掉什麼?」
啊?
趙都安茫然搖頭:
「臣不知陛下所問為何,還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