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說道。
白衣菩薩靜靜與她對視,沉默了下,忽然扭頭看向趙都安,微笑道:
「趙大人不說句話嗎?」
我不想說話,我想你趕緊滾遠點……趙都安額頭見汗,只覺正陽都完全沒有這老女人棘手。
佛門的人現在流行破壞他人感情的嗎?
「你不必說話。」
徐貞觀瞥了他一眼,霸氣側漏,轉而睥睨看向白衣菩薩:
「你若想論佛法,朕可以陪你論一論。」
般若菩薩想起上次,女帝將她震出內傷的經歷,表情微微一滯,嫣然一笑:
「陛下莫要動怒,貧尼說笑罷了。今日冒昧登門,還望見諒,貧尼這便不打擾二位用餐飯。」
說完,她身影飛快淡去,人悄然退出數丈,出現在庭院中,再退出數丈。
已出了趙宅,人也淡化消失在夜裡。
撩撥一下就跑……這一幕愣是讓趙家人沒回過神,旋即才後知後覺意識到,或許般若再不走,女帝當真會出手懲戒。
……
安靜。
「我……我出去看看,灶房水燒開了沒有。」
尤金花結結巴巴,找了個蹩腳理由,拽著吃瓜沒盡興的女兒離開。
內堂裡。
趙都安嚥了口吐沫,只覺這個插曲來的快,去的更快,除了自己被坑了一把,啥也沒發生。
「陛下……她……」趙都安覺得還是該解釋一下。
徐貞觀卻輕輕吐出一口氣,臉上冷色消解,眉頭舒展道:
「她是故意的,朕看得出。」
以般若的修為,哪怕一開始的確不知道,但在進入趙家門前,肯定能感應到女帝的存在。
卻還是硬拼著受傷為代價,進來挑撥一圈,用意太過明顯,就是來噁心人的。
偏偏女帝哪怕動怒,最多也就是去揍她一頓,不可能因為這麼點事就如何。
「陛下明鑑……這老女人就是看不得陛下和臣好。」趙都安憤憤不平。
徐貞觀瞥了打蛇上棍的走狗一眼:誰說要和你好?
「陛下,這老女人方才說,什麼心學,禪學……聽起來倒不像假的。」趙都安轉移話題。
他看得出來,般若只怕當真因為那心學來找他的,挑釁破壞他人感性反而是順手為之。
徐貞觀不鹹不淡地「恩」了聲,皺眉道:
「你那心學……的確與神龍寺內,般若這一支主張的禪學有些近似。」
她給趙都安解釋了下,倒也不復雜。
這個世界的佛門祖庭在西域,以典籍經文雄厚著稱,有點類似「密宗」,西域佛門的統治者為「轉世法王」,是個政教合一的勢力。
傳入大虞朝後,經歷了一些本土化改造,成了今日以神龍寺為首的「中原佛門」。
但在本土化過程中,內部也出現了分支,其中以玄印住持為首的一派,依舊保留著祖庭的風貌,以恪守戒律為標誌,推崇苦修打坐。
而另外一支,改造的更徹底,受道門影響,推崇「頓悟」,「參禪」。
「般若就屬於後一支禪學,龍樹菩薩也勉強算這一派。」
徐貞觀解釋道:「所以,她聽了心學來找你,倒也不算完全意外。」
這樣嗎……趙都安嘖嘖稱奇,對這個世界佛門內部的分歧和爭端,瞭解更為清晰了。
徐貞觀看了他一眼,說道:
「不過她急著找你,應該與佛門內部的動盪有關。
朕得到訊息,從你上次在佛道鬥法中,挫敗神龍寺後,西域那邊也得到了訊息,可能認為神龍寺受挫是個好時機,最近隱隱有些動作。這老尼姑也急著增強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