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巧看不大懂那秤砣,看著那掌櫃應該沒有缺斤少兩的樣子,點了點頭,“成,往後家裡採了山貨,還往你這送。”
雲巧數清楚了銅錢,帶著阿憨出了牙行,陽光下看他的衣服尤為的滑稽,張老爹的衣服給他穿著還顯短了一些,褲子都成了九分。
“走。”雲巧想了一下今天賣得的錢,帶著阿憨去了一趟布莊子,選了最普通的料子買了夠做一身衣服的布,逛完之後回到張老爹那,張老爹已經將菜賣的差不多了,鄉下種的菜便宜,也就五六文錢一斤,像張老爹這種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若是有人買的多,四文錢一斤也就賣給人家了,左右都是自己種的。
“爹,天色不早了,這些留著讓娘做醃菜得了,過幾天有新鮮的讓村裡過來的人帶著賣,給點腳錢也行。”雲巧塞給張老爹一個燒餅,示意阿憨來挑擔朝著鎮子出口走去。
“你那蘑菇賣了多少錢。”張老爹咬了幾口燒餅,也不是他不想賣好價錢,這村裡裡挑出來的東西都不敢往酒樓裡賣,上回村裡就有人挑去酒樓,賣了錢出來後還沒回家路上就造人堵給打了一頓,這酒樓裡都是有特供的。
“牙行裡掌櫃給了十八文錢一斤,我還給阿憨扯了布做一身衣服,爹您的給他都穿不上,天都要涼了。”
張老爹點點頭,若是入冬這人還留著,還得給他準備冬衣,“還有幾天暖的,再進山看看有沒有山貨。”
到了鎮子口,牛叔早就已經等在那了,還捎上了一個披星帶月就走山路出發去鎮上的人,雲巧遞了給燒餅給牛叔,牛叔撕了一半給那人,“還是咱們大丫懂事,將來誰娶了你啊,準好。”
雲巧聽這已經無所謂了,就是張老爹聽著心裡還有些不舒服,過了年可就十六了,是人都誇好,怎麼不見他們讓兒子娶了回家做兒媳婦呢。
“牛叔,我爹孃可是拿我當兒子養的,我們張家是要招婿的,將來養我爹孃。”雲巧抱了一下張老爹的脖子笑道。
“喲,大丫有志氣!”牛叔驅牛笑道,一旁的人也附和著,雲巧心情出奇的好,這一趟回去至少孃的心情也會好一些。
到了屯家村已經傍晚了,遠近都能看到家家戶戶屋頂那飄起的裊裊炊煙,雲巧跳下了牛車,拍了拍牛叔家的老牛,“辛苦你啦~”逗的牛叔又一陣笑。
花氏聽到了外頭的聲音,雙手搓著綁在腰間的布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她爹,回來啦。”
將買的東西都搬了進去,雲巧拉著花氏進了屋子,將從繡坊得來的銅錢給花氏,花氏數了兩遍,“怎麼多了。”
“我讓那田老闆每塊帕子加了兩個銅錢,賣去繡樓還不止這個價格呢。”整整多出了四十文錢呢。
“死丫頭,下次萬一不做咱們生意了。”花氏擰了一下她的手臂,雲巧將新拿的料子都給她,“怎麼可能,她給咱們加了還不許我下次賣給別家,娘和妹妹的針線活都這麼好,八文錢都便宜她了。”雲巧將賣蘑菇的錢也都拿了出來給她。
“這些你自己留著,做嫁妝。”花氏推了回去,雲巧又塞了給她,“什麼嫁妝,誰要娶我圖這點錢的我還不嫁了,如今家裡多了個人,還不得吃喝的。”
花氏看著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嘆了一口氣,還真是應了那句俗話,皇帝不急太監急。
“娘啊,您也知道我針線活不好,這是給阿憨買的布,您給做一身衣裳,天都涼了,咱們家也不是這麼狠心的人。”雲巧交完了錢就去了廚房幫雲苗,花氏將錢都鎖好之後出了屋子,看到院子裡正砍柴的阿憨,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在張家住了些日子之後,阿憨和她們也混熟了一些,有時候一早會和張老爹一塊揹著鋤頭下地去,一回生兩回熟,他上手的也快,兩個人整地就快了許多,張老爹還有時間去山裡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