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進來,我來跟他談。”葉成紹說罷便走進了正屋,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粗使婆子放開了候夫人,候夫人罵罵咧咧地進了屋,後面文嫻和文靜兩個其實更為惶恐,她們兩個原本還在睡覺。突然就被候夫人使來的人吵醒了,一聽候夫人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候爺是候府的天,他一倒了,那屬於她們的世界也就會垮了,突然就從候府的嫡女,世家小姐要變身成為叛逆之女,抄家滅族的危險就在眼前,她們一下子便失去了重心,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文嫻更是痛失父親,一聽得是葉成紹殺了候爺,先是不信,後來心裡就有了恨,這會子見候夫人進了屋,她也跟了進去,但方媽媽卻將她攔下了。
“三小姐,非常時期,奴婢勸你還是不要跟著鬧的好,大少奶奶是個仁慈的,她對你素來不錯,如今你想以後還享有優越的生活,就應該懂事一些。”
方媽媽這是在提醒她,也是在警告她,不要鬧事,要去走素顏的路子,或許,她們姐妹還能逃能一劫,還能再擁有寬裕的生活。可是......
文嫻驟然之間,像是長大和成熟了很多,像候夫人那樣去鬧的確沒什麼意思,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她冷靜下來,抬眼看向正屋,只見素顏正自裡屋走出來,明麗的俏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暈,那略顯慵懶,眼角眉梢還帶著小幸福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文嫻,籠在袖中的手不由緊緊握住,她向方媽媽福了一禮,啞著嗓子道:“多謝媽媽提點,我和二姐姐在穿堂裡等母親好了。”
方媽媽見她果然知事,便點了頭,讓紫雲給她上了茶,讓她和文靜兩個好生待著。
候夫人還在罵罵咧咧,葉成紹靜靜地看著她,想等她發洩完後,再與她說話,他向來是沒有耐心對著候夫人的,有的,只是厭惡和不屑,這一次,是沒法子,寧伯候死了,但養恩還在,儘管知道這些年寧伯候一直是在算計自己,但人死如燈滅,他的過錯,隨著他的死亡而消散。他會好生等寧伯候府的其他人的,算是償還養育之恩吧。
素顏見候夫人哭得眼都腫了,讓人沏了茶,親手給候夫人奉上:“母親,不要再哭了,候爺並不是相公殺的,您且消消氣,聽相公如何解釋。”
候夫人終於止了哭,也不再罵了,看素顏的眼神裡帶了絲的期盼,卻沒有開口。
素顏突然就感覺到,候夫人可能是知道很多事情的,只是她一直在裝瘋賣傻,這一次的鬧,怕也是曲線救國的法子吧。
“人確實不是我殺的,他與二皇子之間是什麼關係,您可能還不清楚吧,我這裡有證據。”葉成紹冷靜的對候夫人說道。
他以前雖有懷疑,但一直沒有證據,也不太肯相信,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的父親也是要謀害自己的人,但這一次,他遇襲的時間和路徑二皇子摸得太清楚了,回來前,他只給候爺發過信件,只有候爺知道他準時回京的路線和時間,而二皇子的密室裡,候爺正好在,他潛在外面聽到了候爺與二皇子的對話,當時心冷的發寒,再聯絡這麼些年來,司安堂掌握的一些東西,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串在了一起,有了合理的解釋。
“他們是什麼關係?”候夫人聲音有些顫抖,似乎很熱切的想知道真相,又很怕知道那個結果,眼神明暗不定。
“紅菊,將那包東西拿來。”葉成紹懶懶的喚了一聲。
紅菊應聲而來,手裡拿著一個藏青色的綢布包,葉成紹將布包開啟,抖出裡面一條秀著虎頭的紅肚兜,遞給候夫人。
候夫人接過那紅肚兜頓時激動了起來,衝口說道:“這是我親手給紹揚的,怎麼會在你這裡?當年......莫名其妙的就丟了,以為只是婆子們沒有管好......”
“當年是白媽媽用這肚兜給您的孩子穿上的吧,據說您生了二弟後,就暈過去了兩天,醒來只發現了二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