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幾步,謝世昌便回頭看了他一眼,謝晉鵬立馬止住腳步,只好無奈地開口道,“兒子就先回房溫習功課了。”
這次再到大院,與上次明顯不同,不過大太太依舊是在哭,而老太太則是大罵謝承玉不孝,這讓瑾芸一家有些摸不著頭腦,想著老太太尋常可寶貝著謝承玉,按理說好不容易回來了,而且還受了重傷,老太太不該罵他才對。
“你這個敗家子,不孝子,平日裡可沒少短你的花銷,你倒好,竟然把一萬多兩銀子全都賭沒了,往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奶奶,孫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屋裡求饒的聲音正是謝承玉。
“你要敢再有下次,我不打斷你的腿。”
“娘,承玉都被人打傷了,還是先請大夫給瞧瞧吧。”
……
屋子裡的罵聲,求饒聲不絕於耳,聽得瑾芸一陣糊塗,華氏和謝世昌臉上亦滿是疑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進屋,老太太坐在榻上,一臉的怒容,手中拄著一根柺杖,不停地敲打著地面,而大太太餘氏和衣衫襤褸,一臉傷痕的謝承玉跪在地上,兩人哭得好不悽慘,而謝承玉的媳婦趙氏和另外兩個姨娘亦是低著頭跪在不遠處,地板上一地破碎的瓷片和還未乾透的茶水,一看便知這老太太怕是發了大火。
二太太和三太太,秦氏也都在屋子裡站著,臉上的神情各個不一,看到華氏他們進屋,二太太連朝華氏招手,華氏見狀,便直接找二太太走過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人回來了,老太太為啥還發這麼大的脾氣?”華氏小聲問著二太太。
二太太嘆了一口氣,道,“平日裡看著大爺挺穩重老實的,沒想到這次竟然不僅把運送的銀子全都拿去賭行賭了,還欠了一萬多的債,他被綁匪綁架的事情,也是他跟他的小廝陳四合夥欺騙咱的,根本就沒這事,他倒是想這麼一出是為了府裡頭不會追究銀子沒了的事情,而且那所謂的綁銀還能給他還賭債。”說到後面,二太太的情緒有些激動,聲音也開始大了起來。
華氏聽得目瞪口呆的,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二太太,二太太用手半捂著嘴,細聲對華氏道,“東院那個可氣壞了,原本想借著她孃家那頭幫著找人,好在老太太跟前邀功,沒想到她孃家弟兄帶著幾十個親兵在一賭行找到了人,根本就沒山賊這回事,氣得她兄長把東院的給罵了一頓,說大周的兵是為了保家衛國的,可不是去賭行找敗家子的。”說完,二太太偷笑起來,顯然對秦氏沒能討好老太太有些幸災樂禍,不過她和華氏站在一角,也不打眼,旁人倒是聽不到她們說什麼。
瑾芸聽到二太太的這些話,也是驚訝不已,想著印象中謝承玉似乎並不是好賭之人,怎麼會一下子賭了那麼多銀子,倒是一旁的謝世昌神情一直鎮定,對老太太道,“既然承玉回來了,就是好的,母親還是先找個大夫給瞧瞧,可別傷了筋骨,旁的回頭再說,錢財再怎麼重要,還是比不得人重要。”
看著謝世昌不急不慢的說著,瑾芸心底很是佩服,想著平日大房對四房的態度雖說不上很壞,但也絕對不好,父親竟然還能這般輕鬆地幫他們說話,若換做自己,可沒辦法做到。
好不容易看到有人幫著自己說話,大太太餘氏也連連點頭道,“是啊,四弟說得對,還是先請大夫給瞧瞧吧。”看著滿臉是傷的謝承玉,大太太心疼不已,恨不得代替他受過,哪裡忍心罵他。
看著大太太這模樣,老太太氣得手也發抖,“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著他,平日也是你們給慣的,不然他怎會無法無天,竟然把公家的錢都給動了,還合夥跟奴才編著故事來蒙我這老太婆,可是見我老了,糊塗了是吧,有你這麼花錢的嘛,兩三萬兩銀子就買這麼一堆破石頭回來。”老太太說到氣處,直接將手中的柺杖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