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又有鳳墨予在場,燕王父女就算心中對喬子暖再不屑,表面還是笑著接過了眉清遞過來的酒杯,喝下了這杯酒。
喬子暖見張雁柔唇角有一絲殘留的酒漬,於是笑著提醒她道,“郡主。”
張雁柔會意,從身後宮女的手中接過絲帕擦了擦,又朝著喬子暖笑道,“多謝,喬姑娘真是細心。”
眾人一時間對喬子暖的印象有好了幾分。方才燕王父女如何刁難喬子暖,眾人都看在眼裡。誰知喬子暖非但沒有記仇,不但主動向他們敬酒,還待別有目的的張雁柔如此友善。
燕王父女回到座位上,喬子暖便也坐了下來。
這時,殿中響起鼓樂之聲,時而有武將表演劍術,或有宮中樂姬歌舞助興。
張雁柔原本想要藉機利用喬子暖曾經的舞姬身份羞辱她一番,誰知她剛站起身,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粗糙得像是被車軲轆碾過。
張雁柔心頭一驚,看到在場所有的人都已經將目光看向自己,不禁急得羞紅了臉。
喬子暖見狀,笑盈盈地望著她道,“咦,郡主這個時候站起來,莫不是想要高歌一曲,為賓客們助興?”
張雁柔嚇一跳,連忙擺手,辛苦地捏著嗓子,小心翼翼道,“沒有。”
鳳子觴一聽她格外彆扭的嗓音,噗一聲差點將口中的酒噴出來。
這時那簡兮月也開口道,“燕王郡主歌舞俱佳,今日難得見您,真想親耳聽一聽你的天籟之聲。”
張雁柔有口難言,又不敢再開口說話引來眾人的嘲笑,於是整個人彎下身來,假裝腹痛。
燕王見狀,眉頭微蹙,“柔兒,你怎麼了?”
張雁柔咬著牙,輕聲道,“父親,我大約是著了涼。”
鳳墨予坐在上首,見她如此,於是開口道,“郡主既然覺得身子不適,那就先行退下吧。”
燕王忙起身向鳳墨予道了謝,帶著張雁柔退出了宴客廳。
燕王父子一走,廳裡氣氛一下子和緩了不少。鳳子觴倏爾俯身,在喬子暖耳邊小聲道,“你對燕王郡主動了什麼手腳?”
喬子暖笑眯眯地抿了一口酒,轉過頭,在鳳子觴耳邊悄聲道,“我給她喝的那杯酒,喝起來很溫和,其實特別燒喉嚨。”
鳳子觴笑著點了點她的腦袋,“眾目睽睽你也敢動手腳。膽子越發大了你,喬子暖。”
喬子暖頗不以為然,“就是眾目睽睽她才不敢說。”
上首的鳳墨予將喬子暖和鳳子觴交頭接耳說著悄悄話的樣子都悉數看在了眼裡。
宴會結束之後,鳳墨予又被幾個王侯拖住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回到思暖殿已經是二更半。
喬子暖趴在被窩裡看書看得正樂,咯咯地笑個不停。見到鳳墨予走進來,也不像平時那樣與他打招呼,也不起身,只是喚來眉清替鳳墨予更衣。
基本上,除了喬子暖之外,鳳墨予並不愛被人更衣服侍。他揮了揮手讓眉清退下,走到床邊坐下,“生氣了?”
喬子暖有些莫名地抬頭看他一眼,“奇怪,好好地,我生什麼氣。”
鳳墨予將她擁進懷裡,聞著她身上的芬芳香氣,“朕都聽說了,明日朕就下令,燕王郡主以後都不得私自來思暖殿。”
喬子暖抬頭看他一眼,“算了吧。到時候燕王又找到理由挑我的錯處了。”
“他不敢。”鳳墨予吻上她剛剛洗過披在肩頭的青絲,“他們不過是來朝貢,過幾日就回去了。”
喬子暖被他吻得看不了書,不禁紅著臉惱道,“你臭死了,沐浴去啦。”
誰知鳳墨予紋絲不動,將她翻了個身壓在身下,咬了口她的臉頰,“暖兒……”
嗓音充滿磁性,撥亂著喬子暖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