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傲、他孤寂,除了幾個至交,裴諾可以用孤僻這個詞語來形容。他從不與人交心,別人也不敢靠近像是刺蝟般把自己武裝起來的他。即使與幾個好友在一起,他也是沉默寡言、不喜言笑。對待下屬與對手同樣是一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讓所有人都懼怕這個莫測高深、能力非凡的男人。適合裴諾的形容詞,恐怕除了冷麵修羅這個詞,再也找不到更為相符的了。
即使是基因突變、物種變形,這個轉變無法讓時慎這位醫學界的領航者接受。
變性也不見得會變的如此的徹底吧!
這兩人的轉變,完全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型!從熱的變為冰的,從有人緣變為沒人緣,從好好先生變為撒旦惡魔!
不解、疑惑通通浮上時慎雙目,怎麼就想不通了。放在白大褂口袋中的右手不由得握緊那把小小的手術刀,亢奮漸漸充斥時慎的大腦。
他好想現在就解剖了傅修恆,好想把這個基因的秘密給破解開。
想也不想的抬起左手一揮,讓一眾小花小草綠葉雜草都退了出去,時慎在傅修恆坐起身的同時開口:“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就是想見我吧。”
哼!傅修恆雖和善,但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平庸之輩。
掌舵‘韶氏集團’多年,沒有一點手腕與心機,恐怕早就在廝殺激烈的商場上消失了。
不過,看樣子,他對這個未曾謀面的兒子很好奇啊,甚至可以說,他對這個兒子的關注程度超過了傅寄邇!否則,怎麼會拉下老臉,當著這麼多年輕的護工護士的面大吵大鬧,就只為了見自己呢?
嘖嘖嘖,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看著身穿病服、臉色蒼白的傅修恆,時慎的眼神中突然又轉變為可憐。
“那天,你說知道我兒子是誰?”沒有耐性與時慎玩文字遊戲,傅修恆開門見山的直接把自己心中的問題說了出來。他以為時慎會在他乖乖服藥後告訴他的,可是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卻只是讓護士把熬好的中藥端給他,自己卻一次面沒有出現過。
這個渾身散發著邪魅氣質的男人哪裡知道他的焦灼與急迫!
他迫切的想知道誰是他與嫻雅的孩子,他想彌補、想挽救那段遺失的父愛。
“他本人並不知道。你先看看這個吧。”時慎突發善心的沒有再為難傅修恆。儘管傅修恆是他們的死對頭傅寄邇的親爹,但是看到這個男人表面風光、背面卻孤寂的模樣,時慎突然有些為他悲傷。有錢有勢又如何?連最基本的天倫之樂都享受不到,人生何來圓滿?
有些激動的接過時慎從懷中拿出來的大信封,傅修恆有絲顫顫巍巍的開啟,上面大寫的‘DNA’三個字母瞬間讓他那還算正常大小的瞳孔放大了無數倍,急忙抽出信封內那薄薄的一張代表權威與事實的鑑定書,雙目嚴肅的仔仔細細的閱讀著上面的英文……
直到看到‘裴諾’兩個字時,手中的紙片慢慢的滑落他的手中……
“是不是有些不敢相信?我當時也被嚇了一跳,你們一點都不像,可事實卻表明你們是親父子!能告訴我基因突變的原因嗎?”看著面前沒有任何反應,只顧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傅修恆,時慎不以為意的自顧開口。他要生個像裴諾一樣的兒子,然後狠狠的折磨兒子,以償還自己多年被裴諾欺負的冤屈。
可現在的傅修恆哪裡還聽的見時慎說話!
他的心情錯綜複雜著。
裴諾,果真是他的親兒子!果真的是他嫡親嫡親的親兒子!
難怪在第一次見面時,自己就覺得那孩子的眉眼中透露著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嫻雅的神韻啊!
裴諾的氣質與眉目不太像自己,反而更像他的母親。難怪自己第一次見他,總有一股親切感!原來,他就是自己尋尋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