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說什麼呢!”肖肖紅了臉,別看這丫頭平素粗枝大葉的,可女兒家該有的羞澀,她可一樣兒都不少。
此刻聽拾香這般打趣她,便就皺著眉道:“你再這樣說,我可要讓小姐早日給你指了人家嫁出去了,到時……到時你就知道你家婆婆急是不急了!”
這本也是惱羞成怒的打趣話。
可,說者無心,拾香這個處境不一般的聽者,卻是有意。
想到同齡女子早已成了親,縱然師傅跟她一般大,雖未成親,但還有睿郡王兩情相悅,不管等多久,至少有個盼頭,兩個人在一起,那是遲早的事情。
而自己呢?
只有遙遙無期的等待吧?
肖肖沒察覺到拾香的不對。自顧自的紅著臉。
而紀海,卻也淡淡垂了眉。
月娘看了她一眼,便瞧出了端倪來。
紀海跟葉流風成親。已經兩年多的時間了,但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
月娘給她檢查過了,總體沒有什麼問題,調理的藥也不斷的往肚子裡倒,但始終沒見任何成效。
月娘私下尷尬的想著,會不會是葉流風的問題……
可她這個做弟妹的,斷然沒有說這種話的立場。看著紀海乾著急,她也曾隱晦的暗示過。讓紀海帶葉流風去外頭看看大夫。
可是……回回紀海看到葉流風那張臉,就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做男人的都不急,從來都不提起這件事情,她來提。算什麼?
是以,這看似無關輕重的打趣之話,卻平白戳中了兩個人的心窩子。
這種氣氛的轉變,葉流風木著一張臉坐在那裡,不知道有沒有察覺的到,反正……就連蟲蟲都察覺到了。
雖然不甚明白拾香和紀海的心思,但他還是很顯老成的搖了搖頭,那表情就好似在說:女人啊……就是敏感善變。
落銀則是笑了兩聲,不著痕跡的轉開了話題。將蟲蟲今日從私塾回來的事情拿了出來說。
“既然先生這麼說了,那咱們要不要將他送到書院裡去?”月娘聽了這個訊息,既喜又憂。
喜的是。兒子這麼聰明有出息,憂的是他今年連十歲都不到,就送去書院是不是太早了……
那裡頭,只怕再年幼的也得十二歲朝上了,多是些打算求取功名的少年人。
蟲蟲知道這事他自己拿不了主意,便一邊嚼著肖肖遞來的雲片糕。一邊望向落銀。
落銀未來得及開口,一直沉默不語跟空氣一般存在的二叔說話了。
“城中最有名氣的不過就是雲英書院和景華書院了。”
他常年在外頭跑來跑去。茶鋪選址什麼的一應都被他包攬了下來,對京城中的大概可謂早已瞭如指掌。
落銀卻是不同了,她主要是茶莊和茶鋪之間跑,別的不怎麼了解,就比如葉流風說的這兩家書院,她也僅僅是聽著耳熟罷了。
可葉流風既說了,便不會錯,她剛想開口詳細的問上兩句,卻聽蟲蟲酸酸地說道:“雲英書院是有些名氣,可裡頭的先生太迂腐了,教的也都是些陳腔爛詞……”
噗!
落銀覺得如果她現在正吃茶,一準兒是要噴出來的。
太迂腐,陳腔爛詞……!
月娘詫異地看著蟲蟲,而後責備道:“怎麼能這樣說先生?書院裡教的,不外乎都是一樣的四書五經?”
蟲蟲卻只是撇撇嘴,拒不認錯。
落銀卻笑了。
這是好事……這樣她就放心了,看來蟲蟲沒有做迂腐的書呆子的打算。
“那景華書院呢?”葉流風面上不著痕跡的問道。
“二哥……”月娘不解的看向葉流風,選書院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