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漾今日褪去了龍袍,一襲深綠色的冰藍絲雲緞錦綢袍,腰封上繫著冰涼如霜的翡翠,他面容緊繃,眉宇間凝著一抹黑雲,恍若隨時能釀造一場暴風驟雨。
皇后今天一襲素色的長裙,面容憔悴,眼睛有些紅腫,像是剛哭過似的。
桂嬤嬤看著二人的臉色,上前去找小銘子:“把之桃叫出來。”
今日一早,皇后就哭哭啼啼的鬧到了玄鳴殿去了,說是有人在大阿哥的湯藥裡下了手腳,現在弄得大阿哥每日萎靡不振的。
離漾龍顏大怒,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地下做這等事,所以跟著皇后一同來到了永和殿。
小銘子上前一拂身子:“奴才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人呢?”離漾聲音冷冽。
“回皇上,之桃在御膳房給大阿哥煎藥。”小銘子回道。
離漾雙眸似寒冰,線條分明的臉頰結了一層冰碴子,濃眉緊蹙:“煎藥?”
他深意滿滿的冷嘲:“恐怕是下毒吧。”
此話一出,讓小銘子嚇了一個哆嗦,急忙爬起來打算去御膳房。
離漾遞給德公公一個眼色,德公公心神領會的上前攔住小銘子。
“朕要親自看一看。”說罷,離漾拂袖朝御膳房走去。
腳步聲愈來愈近,愈來愈近,之桃急的團團轉:“小主,怎麼辦,皇上要進來了,你趕緊找個地方躲一躲吧。”
念清歌的耳膜間全是離漾的腳步聲,她泰然自若:“不,不能躲,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為什麼要躲。”
話落。
一米刺眼的陽光灑在了御膳房內,離漾高大頎長的身影佇立在門口,在看到念清歌的那一瞬,黑曜的龍眸凝著一抹冷酷:“你怎麼在這兒?”
念清歌神色淡若,臉頰蘊著桃花紅,朝皇上一拂身子,禮數盡顯:“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臣妾來看看大阿哥。”
皇后見離漾平淡如水,想著一定要趁熱打鐵,於是哭哭啼啼的朝之桃奔去,將她推到一邊:“濺。婢,你還敢殘害大阿哥,枉費大阿哥對你那麼好。”
之桃被這番話說的稀裡糊塗的,急忙跪下:“奴婢冤枉,奴婢聽不懂皇后娘娘在說些什麼。”
皇后娘娘氣的面色鐵青:“皇上,求皇上為大阿哥做主。”
離漾回過神來,將視線從念清歌身上收回來,修長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德公公。。。。。。”
“喳。”德公公應道。
片刻的功夫。
德公公帶了一個太醫上來,那個太醫年紀很大,看樣子是宮中的老御醫了,他的頭髮有些花白,下巴上都長滿了鬍鬚,一拂身子,聲音蒼老醇厚:“微臣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參見婉嬪。”
“檢查檢查那藥是不是有問題。”離漾開門見山的說。
念清歌怔愣一下子,難道皇上已經知道大阿哥的藥有問題了?
那老御醫領命而去,先是將用一個湯勺將藥盛起來一些,觀察著藥色,他略微皺了皺眉,而後細細的聞了聞,眉宇簇的更濃,隨即輕輕一舔,又立刻吐了出來,最後,那老御醫掏出了一根銀針,探在了藥中。
果然。
那銀針‘噌’的變的黑紫黑紫的。
這湯藥有毒。
念清歌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朝後仰去,這湯藥怎麼會有毒?這可是她親自為大阿哥換的無毒的湯藥啊。
“皇上,大阿哥的湯藥裡被人下了毒。”老御醫將銀針呈上。
離漾的視線落在銀針上,臉色驟變,龍顏大怒:“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大阿哥的湯藥裡下毒!”
那老太醫繼續道:“回皇上,這毒草藥叫一鉤草,根,莖,葉分別都有劇毒,少量使用的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