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信眉頭一挑,深深看了那個記者一眼,二十多歲,身材清瘦面相俊秀,戴著黑框眼鏡,他又記下了其工作牌上的名字,然後沉默了片刻說道:「你這麼說,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質疑我們警方的調查結果嗎?」
這種場合提出這種問題,說明對這邊拆遷的事提前有過了解,要不是真滿腔正義,要不然就是受人指使。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提出一種可能……」面對青山秀信隨手扣過來的帽子,記者下意識的否認。
青山秀信表情似笑非笑的打斷了他的話,「很有意思的猜測,那有沒有可能是天上掉了一顆隕石下來,剛好砸到他們家而不幸引起火災呢?」
所有人都能聽出他語氣裡的不滿和調侃,不禁紛紛會意的笑出了聲。
在鬨笑聲中,青年記者臉色頓時青白交加,像是打翻的顏料盤一樣。
不等他為自己辯解,青山秀信又殺人誅心的說道:「這位記者,我們警方查案是講究證據的,現在的一切證據表明火災就是一場意外,可你卻偏要附加一些個人的陰謀論,你究竟是想如實報導新聞事件,又還是隻想製造一個熱點事件好為自己揚名?」
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提出這樣的問題,都已經威脅到了他的利益,所以自然就別怪他上綱上線。
「我……我沒有!我只是依據現實進行合理的推測!不希望遇難者枉死而已!」面對青山秀信劈頭蓋臉的反質疑,記者先是有些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擲地有聲的爭辯道。
「可你的行為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用心!」青山秀信同樣提高嗓門呵斥對方,冷冷的說道:「我們需要的是記錄並報導事實,將大事小情傳遞給民眾的記者,而不是一些沒有職業道德,為了製造熱點和揚名譁眾取寵的傢伙!整整八條人命,是毫無疑問的人間慘劇,你卻還想在他們的死上做文章為己謀利,這是何其可恥?」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下,抬頭看向其他記者吐出口氣說道,「抱歉,我當下心情不佳,情緒難以穩定,所以今天不再接受採訪,具體的案情細節就請大家耐心等候警方的通告吧。」
話音落下,他擺了擺手,在一眾警員的保護下頭也不回的往車走去。
「青山警視正,你別急著走啊!」
「我們還沒提問呢!警視正!」
「警視正!青山警視正……」
一群記者頓時慌了急了,追逐著青山秀信不斷呼喊想挽留下他,但最終只能無奈的看著他上車揚長而去。
眾人在失望之餘,又都不禁埋怨剛剛那個記者把青山秀信給氣走了。
所以對他自然是沒什麼好臉色。
「呵!自作聰明的傢伙,看什麼都有陰謀,我們國家還沒那麼糟!」
「就是,自己倒是出了風頭,卻害得大家丟了採訪機會,真自私!」
「譁眾取寵的小丑而已,不知道是哪家的記者,招這麼個傢伙……」
聽著四周來自同行們尖酸刻薄的冷嘲熱諷,上杉優作臉色發白,心裡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下意識緊緊握著拳頭,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他剛剛之所以會提出質疑,是因為這些年來因為拆遷而導致的各種慘案實在太多,加上八個人全部燒死太過可疑,合理懷疑警方給出的結論。
但是沒想到卻被青山秀信毫不客氣一頓狂懟,讓他顏面盡失,心裡為此氣憤不已,所以暗下決心,自己一定要搞清楚這其中到底有沒有內情。
如果查明另有玄機的話不僅能正名揚名,還能為死者伸張正義,更能打臉青山秀信那個傲慢無禮的傢伙!
什麼平成第一神探?傲慢到聽不見任何正常合理的質疑,根本不配!
縱火犯山田信龍其實就隱藏在人群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