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看起來很是可憐。
「住手!你們都別打他!」唯一沒動手的松下秀吉大吼一聲阻止眾人。
親爹被毆打,他看不下去了。
剎那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齊刷刷回頭眼神不善的盯著松下秀吉。
咋滴,這是要上陣父子兵?
「咳咳咳……咳咳……」松下豐裕終於得以喘息,扶著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神色動容的看著自己的長子,「秀吉,你……」
對於出賣松下秀吉一事,此時此刻他心中的愧疚和自責更加強烈了。
「我來打!」松下秀吉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隨後衝過去在松下豐裕錯愕的目光中一拳將其砸倒在地,紅著眼騎他在身上左右開弓,「沒想到你也有今天!知道我在監獄等死這段時間過的什麼日子嗎?啊!老混蛋!」
「去尼瑪的!還大義滅親,還冠冕堂皇的說你教子無方,沒想到你比我更畜牲!呸!我真是感到噁心!」
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不是,這當兒子的,咋打得比我們還要狠呢?
「快拉開快拉開!都要打死了!」
剛剛毆打松下豐裕的眾人七手八腳上前拉架,如果監捨出現打架事故且致死的話,他們也會跟著吃苦頭。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打死這虛偽的老狗!」松下秀吉面目猙獰的奮力掙扎,被人往後拖的同時還跳起用腳去踢地上已經頭破血流的親爹。
被判死刑,他最恨的並不是青山秀信,而是松下豐裕,被視為希望的至親親手推進深淵,其怒可想而知。
而松下豐裕因為有愧,在他入獄後一直沒臉來見他,這在松下秀吉看來更是無情,自然也就更讓他痛恨。
今天終於能夠宣洩心中怒火了。
「別打了別打了!松下君,這終究是你父親啊!反正他都要死了。」
「是啊是啊,差不多就行了。」
一陣雞飛狗跳後,監舍裡重新恢復安靜,鼻青臉腫的松下豐裕蜷縮在宛如受傷的流浪狗孤獨的舔舐傷口。
「呵呵,沒想到我們父子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拜你所賜現在能同年同月同日死。」松下秀吉雖然已經停止了物理輸出,但還在語言輸出。
松下豐裕吸了吸鼻子,聲音嘶啞的說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你現在就不用送了,你得跟他一起走。」一個囚犯笑著說了一句。
其他人頓時全都鬨笑了起來。
監舍裡霎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把馬桶刷乾淨,今晚就睡在馬桶邊上!」松下秀吉踢了親爹一腳。
監舍裡每進來新人都得學規矩。
他這也算是剛正不阿,完全不因為對方是自己爸爸就對其網開一面。
小時候爸爸教他規矩,現在他教爸爸規矩,暖暖的,充滿了溫情感。
離執行死刑還有一段時間,夠他們父子在監獄好好增進一下感情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同監舍的犯人就充分見識到了什麼叫父辭子笑。
………………………………
時光飛逝,轉眼來到六月份。
不知不覺1993年已經過去一半。
上個月末,隨著松下豐裕和松下秀吉父子同時被執行死刑,這對犯罪界的父子兵最後一次登上報紙頭條。
有的人就算終其一生都不能上一次報紙,而有的人卻能連上好幾次。
「大嫂早上好啊,兒童節快樂。」
穿著身米色西服的青山秀信從樓上下來,衝擺弄早餐的大嫂打招呼。
「真是的,我又不是兒童啦。」青山晴子回眸一笑,白了他一眼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