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或許聽不懂,但是他那時或許就會感受到人的善意和惡意。 初宜再觸碰第二個泡泡。 她能感受團團有一種舒服暢快的感覺,可是又能感受到他似乎有些懊惱,因為團團感知到母體很痛苦,生命氣息在流失。 初宜再次觸碰第三個泡泡。 人影模糊,但是初宜知道眼前的人是岑墨川,岑墨川眼神如同冰潭,甚至乎帶著一點殺氣,似乎想把團團掐死;而後又語氣冷漠地強迫團團喊初宜娘,喚醒初宜。 初宜真是氣極了,想敲開岑墨川的腦袋,看看他腦瓜子裡想的都是什麼,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懂什麼,哪裡會開口說話喊娘,要是團團真的能開口喊娘,那就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 初宜大概真的會從昏迷不醒的狀態之中驚醒。 初宜又再一次觸碰別的泡泡。 幾乎都是別人對著團團說的閒言閒語,或是調侃,或是說笑、又或是故意說給團團聽的。 團團的識海里重複的最多就是別人說岑墨川不是他爹爹,她娘不好,他遲早要被拋棄、因為他是野種。 團團或許不能理解那些惡毒的字眼,但是他直覺能感知那些是不好的東西。 初宜再次感知團團的識海,只覺得團團縮成一小團,孤單可憐的小人兒背對著初宜,一個小小的身影自己在消化一切負面能量,那麼乖巧懂事。 初宜從團團識海里退出來,只見眼前的團團雖然長大了一點,不如當初那麼小的一隻,可是他還是個愛撒嬌的小孩子啊。 初宜回想當初生團團的時候,蕭師兄就警告過她團團是有魔胎跡象,因為魔胎吸食母體而生,此為心魔,墮魔是遲早的事。 初宜以為自己平安存活下來,團團也就相安無事,原來在腹中的記憶,是會印在團團的識海里,是他此生揮之不去的記憶。 魔胎,吸精血。成心魔,墮魔易,成仙難。 當初在玉簡找到有關於魔胎的記載那幾句話又浮現於初宜的腦海之中。 初宜懊惱,自己怎麼會如此大意,忘了團團跟別的小孩子不同,即便沒有修煉,也會很容易產生心魔。 她怎麼就沒有注意到團團的焦慮不安呢。 “看好了沒。一個小娃娃的識海都要看這麼久!要是讓你看看一個修士的,豈不是能看個幾十年也不出來!” 大叔嘴裡罵罵咧咧,滿是不耐煩。 “可以吃飯了嗎?說好了要給做鯉鯉帶魚吃的!” 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吃的更重要了。 他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吃上熱乎的飯菜了,說起來,也怪自己,自己沒有異火,當初怎麼就不帶點可以點火的符籙呢? 又或者是先搶個異火,再進來這裡呢! 大叔想著想著,忍不住敲敲自己的腦瓜子。 “識海?”初宜重複著這兩個字,腦海閃過一道光,卻怎麼也捕捉不了,她眉頭緊皺,不斷重複“識海”二字,也想不起來自己想幹什麼。 於是,她唯有先給眼前的大叔做飯,剛好團團醒來也可以吃。 初宜很是利落的把一人長的鯉鯉帶魚,一分為五,做了四菜一湯,分別是魚頭雜菜湯、香煎魚塊、簡單版水煮魚片、魚丸子和魚糜粥。 初宜趁著大叔正在吃飯,心情正好,問道:“前輩,不知如何稱呼閣下?” 大叔歪頭思考,隨口道:“穆洲。” 初宜再次請教:“穆前輩。你知道如何能消除團團的心魔嗎?” 眼前這位大叔一看就覺得是世外高人,雖然他自稱是魔頭,但是至今為止,沒有對他們出手過。 以初宜來看,若是他出手,自己恐怕就像是一隻小螞蟻般,早就被他按死在地。 團團也已經醒過來,正在初宜的懷抱裡吃著他娘特意給他做的魚丸子,可是連面前的怪伯伯也沒有的哦。 他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盯著眼前的伯伯,似在好奇地觀察著。 穆洲咕嚕咕嚕一口就喝完一碗湯,同衣袖擦擦嘴道:“這你們正道中人不是很會嗎?我只能教你如何把魔氣的利用最大化,如何利用魔氣修煉得更快。” 初宜覺得自己企圖想要從此人口中獲得解心魔的有效辦法是無望,唯有出秘境以後再尋找辦法。 也不知道蕭師兄能否解決。 師兄,想到師兄,初宜就想到傅師兄,眉頭不自覺地皺起來。 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