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翻滾,以致於打字時連連出錯,好不容易才將想說的話發出去。
「我還記得,小時候,冬春季節沙塵黃土經常漫天飛揚,颳得天昏地暗。
我跟著護林員父親抗上樹苗丶橛子,背上糧食和水壺,翻越鬆軟的沙頭,在沙窩裡找溼地丶栽苗子丶插橛子,一干就是一整天。
看著父親嘴唇都裂開了血口子,也毫無怨言,我在心底許下一個願望:一定要讓栽下的樹苗長大。
樹苗確實長大了,但最後又被人砍了當柴燒。
於是我聽了家裡人的話:好好讀書,將來考個外面的學校,以後就不要回來了。
我考學到了魔都,似乎把家裡的門一鎖,就逃離了民勤。
但我知道,總有一種聲音在召喚我,總得為家鄉做點什麼,否則我將無家無歸,成為生態難民。」
「嗚嗚嗚……朋友,別整這麼煽情。」
「我想小時候的柴灣了,那時候好多野雞小鳥,沙漠裡也還有黃羊狐狸和狼的蹤跡。」
「一棵松樹,搞吧,你和濤哥把志願者協會建起來,我們自個兒湊錢,再去網路上丶社會上募捐,每年都去栽一兩次樹。」
「一棵松樹,保衛家園,從種下第一棵樹開始。」
「一棵松樹,我要帶上我女兒,一代人接一代人,民勤不會消亡。」
一棵松樹:「我們的力量太渺小了。」
「怕個卵!」
「你意氣風發的把工作辭了,就是為了說這句話???」
「沙海農牧怎麼了?他們能做,我們就不能做?指不定沙海現在也在苦苦支撐,正需要社會力量的支援呢!」
「那個,我剛剛查了,沙海農牧好像是嘉禾集團旗下的子公司。」
「???」
「臥艹,這麼說嘉禾的老闆也是民勤的?」
「難怪這麼財大氣粗!」
「這位老鄉有點屌!嘉禾的新聞近段時間有點多啊!」
「沙海在奮戰,沙海的老闆是民勤人,我們也是,我們沒那麼多錢,但我們可以利用網際網路的手段動用更多的社會力量參與,使之走向全國乃至全世界。」
「對,這就好比一滴水容易蒸發,現在,我們將這滴水融入了大海。」
…
韓傑松將所有的照片上傳完後,又瀏覽了一遍主題,才在網站寫道。
「志願者協會的栽樹活動會發起的,但我想明天先去找找沙海農牧。」
「都可以,只要能栽樹就可以。」
「一定參加!」
當晚,韓傑松上傳的照片在網路上迅速傳播,站友們將其轉發到各個平臺上丶qq群裡。
前兩年,《無水的綠洲》節目以及其它媒體們將民勤推上了風口浪尖,各路環保組織和社會人士都注意到了這裡的生態危機。
但更多的是在網路和媒體上打口水仗,無謂指責,真正有行動的組織卻還沒有。
所以,拯救民勤網今晚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沙海農牧也走入了社會大眾的眼中。
…
深夜,郭陽迷糊糊的躺在了床上。
晚上在酒宴上和民勤的父母官談笑風生,各部門幾乎是換著花樣的在誇沙海和嘉禾。
從最初的生態移民,壓沙栽樹,黃河調水,滲漏的河道修復等等開始,把沙海誇出了花。
不忘社會責任,造福當地群眾,在廣袤而貧瘠的荒漠不懈努力,給沙漠帶來了大片綠色。
尤其是水利部門的負責人,2003年紅崖山水庫乾涸,汙水橫流,死魚無數,他的上一任直接調崗了。
但自他任職後,沙海每年支付的天量水費,讓紅崖山水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