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也跟來的傅清言看著就有火,厲聲喝道:“趙三,你白天沒有差可當麼?怎麼還在屋子裡睡覺?”
那趙三被這突然而至的雷聲一喝,終於是喝得清醒了一些,四下一看,見眾多主子都在,這才稍有了點恭敬之色,一禮後回道:“回世子爺,小的剛才已經把差辦完,見左右沒事,才回來小眯一會,這不,正準備出去辦事。”
傅清言冷哼了一聲,當即問道:“問你一事,那日三爺成親的晚上,你幹什麼去了?”
趙三腫泡眼一眯,趕緊回道:“那晚小的在喝酒。”
九雅走上前來問,“和誰?有什麼人看見過?”
趙三陡然看到她,臉上竟是一片震驚之色,呆在那裡,老半天眼珠子都不知道要挪。被一個下人這麼盯著,九雅心裡惱恨不已,然而下一瞬,已經有人一巴掌拍在趙三頭頂上,趙三陡然受力,竟是吃力不住,一下子就摔倒地上。
“問你話,你看哪裡?再看把你眼珠子給挖了!”敢如此打罵下人的,除了傅譽還有誰?他雙目圓瞪,如果不是還有事要問,恨不能打得這狗東西在地上找牙。
如此醋意濤天,就為他娘子被人看一眼,還要挖人眼珠子,三夫人和明瑤姑媽不禁笑了起來,蕭姨娘沉默不語,聞採荷看在眼裡,心裡直泛酸水。
被主子打了一傢伙,趙三方才醒悟過來,忙跪到地上顫聲道:“回三奶奶,小的那晚本想在大堂和大家一起喝酒,可是小的嫌吵,就找了羅老六在我屋裡喝酒,不信可以去問羅老六。”
“羅老六?他住在哪裡?”傅譽不客氣地揪住他問。
趙三嚇得只差要哭了,生恐他再給他一下,連聲道:“羅老六就住在後面兩進的院子裡……”
傅譽立即放下他,吩咐寒子鴉守著這廝,便徑直親自往後面大步走去,九雅緊跟其後,小聲問了一句,“相公,你覺沒覺得,這個趙三真的有可能有問題?”
傅譽摸了她的頭髮一下,眨眨眼:“當然,若是沒問題,我也不會親自去提審羅老六。”
不知道為什麼,兩人此時心意竟是十分相通,同時相視一笑,加快了步子。
然而才到那後面院子的門口,就聽一個婦人在大聲怒罵,“你個殺千刀的,一到晚上就只知道在外面鬼混,就你那兩個小錢,居然也敢在外面像個有錢的大老爺們一樣混妓院嫖野堂客?也不怕把你個殺千刀給爛死掉?老孃天天在府裡頭忙得腳不沾地,回來還要給你洗一堆髒衣,你卻逍遙快活,隔三差五就出去,夜不歸宿,老孃心裡的氣已經到頂了,今天跟你拼了!”
九雅和傅譽進了一間很小的院子,就見院子裡一個木盆裡堆著一大疊衣,似乎正待洗。同時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站在院子中間,大冬天的,穿得很舊很單薄。然後就看到一個粗壯僕婦大罵著跑進一間屋子,隨後擰了一個三十多歲男人的耳朵出來。
那男人齜牙裂嘴護住耳朵,連連求饒,“孩子她娘,你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神經,我晚上出去都是主子有事要安排做,什麼事都沒幹,哪有去妓院嫖野堂客?你怎麼老是聽風就是雨啊?快放了我,我的耳朵快掉了。”
“快掉了,老孃擰死你。什麼主子有事安排做,分明是出去打了野食。我看你是一晚不出去的就皮癢,那晚好不容易三爺成親沒差事在屋裡蹲著,卻也叫趙三給半夜叫走,一回來就像個泥巴人一樣,不知道又在哪裡跟哪個野婆娘鬼混了一夜,還說沒嫖野堂客?”那僕婦又是一陣死擰亂擰,擰得那男人哇哇大叫,卻又奈她不何。
兩個大人吵架,旁邊的小女孩兩眼含淚,想哭又不敢哭,好不可憐。
“羅老六!”傅譽突然放聲大叫,兩個正在撕扭的人立即回過頭來,那男人回道:“是。”
傅譽眉眼一撩,大步過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