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著搖頭,“我不怕,五姐只是性子有些衝,心腸並不是太壞,好說我和她也是同胞姐妹,她再怎麼著也不會害我,如果能稱了她這個心意,我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九雅嘆息著搖了搖頭,這丫頭已老實得無可救藥了,也把人心想得太美好了,真是一張還沒被世事沾汙過的白紙。只是若真把金枝弄到候府當妾的話,金芸這個正室怕不被她壓得死死的?還想有稱頭日子過麼?
不想把事情點得太明,也不想熄滅了她心內那盞經不得風吹雨打的明燈,只好說一些不疼不癢的話,又勸了良久,才讓金芸平息下來。隨後又把她留在了蘿風軒,兩姐妹擠一床上說話。不過不管九雅怎麼敲邊鼓,金芸嘴裡還說著,如果金枝真想嫁到候府,一定要九雅幫她想個好辦法,讓金枝遂願。
九雅對此無語,敷衍了兩句,就假裝睡著了,真沒見過像金芸這麼心軟的,不怪金枝要欺負她,連自己都忍不住想欺負她了。
第二天一早,肖氏才送了宋庭達出門,正準備受了個姨娘的問安,門房便報,說安平候世子來了。肖氏昨夜因為金枝的事,又是捱了一個不眠之夜,心裡還疼著,想不到安平候世子就來了,正好,不若先旁敲側擊,看這位世子能不能答應把金枝也一起納了,好歹也能遂了這塊心頭肉的願。
走到前廳,傅清言已是在坐。但見他一身掐金線杏色錦袍,戴著式樣簡單的白玉髮簪,目光清爽溫朗,一種由內而外自然生成的貴氣瑩瑩流轉,越發顯得雅緻。
肖氏看得也眼一花,如此俊朗又有好出身的少年郎,怪不得金枝咬著不放。若是回去二十年,怕是自己也要芳心暗許,矢志不愈。
看到肖氏,傅清言先是起身一禮,“一大清早,打擾夫人了。”
肖氏忙虛扶了他,“世子不必多禮,左右我也是無事,何談打擾?”
兩人又寒喧了一會,方各自坐下。肖氏喝了口茶,不解地問道:“不知世子此次來所為何事?”
傅清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稍停了一下才開口道:“聽說昨天我們府裡有人來宋府提親了,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一聽這話,肖氏就感覺有點不對勁,為了定定心神,垂下眼,慢慢地颳著杯裡茶葉,半晌才淡淡問道:“是有這麼回事,世子問及,又有何意?”
傅清言微微一笑,“想必那李媒婆是說給我提的親,是不是?”
肖氏心裡格蹬了一下,驀然抬起眼皮,“世子此話怎說?”
“哦,是這樣的。”傅清言正了正臉色,從手裡拿出一張大紅庚帖,解釋道:“昨天那李媒婆是一下子聽錯了,以為是為我提親,回去一說,才知道是誤會。夫人請看,這是我家三弟的庚帖,其實昨天是委託李媒婆為我三弟來提親,想不到會出了錯,實在抱歉。”
肖氏當即就拉長了臉,世上怎麼還有這種事?讓人歡喜一場,又一盆冷水澆下來,當宋家是菜園門麼?
但是到底不能太抹了傅清言的面子,讓把庚帖拿過來隨便掃了一眼,強忍怒氣慢慢道:“那意思就是說,世子現在是來代你弟弟提親的嘍?”
傅清言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肖氏的不樂意,不過為了傅譽,他總要把這張臉豁出去。當下依然是笑意晏晏,“自然了,我們傅家能與宋家結成姻親,不說別的,總也是太子殿下的心意。何況我祖母亦是甚為看重宋大人,不時提著他的好,若能結為親家,她老人家還不喜得合不攏嘴?”
他這一段說雖然提了傅家掌權人的意思,主要是提點一下,這與宋家結親,可不是他們候府能做得了主的,最終的解釋權還在太子那裡。也就是說,這宋家不願意也要願意,願意也要願意,是強制性的,必須的!
肖氏臉上青一塊白一塊,人家拿權勢相壓,她也沒辦法反駁,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