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譽好生無奈,心裡頭的火一下子又難以熄滅,只能以緊抱她以解解渴,“說吧,什麼事?”
九雅正色道:“那個,你覺不覺得奇怪,我父親突然得太子青睞,並聽說要提拔,太子為什麼對我父親如此重視起來?”
“這麼個?”傅譽想了想,決定還是告訴她,“可能和你父親是倉部郎中有關係。”
“這個有什麼關係?”
“聽說以齊王為首的人一直都在查太子之前以糙黴米調換軍糧的事,當時齊王正在西北疆主戰事,兵將有些吃黴米中毒,讓他大為怨怒。回京後就開始大力徹查,並搜查證據,太子這方一直遮掩,或將主事官員調開,或有人被升。而你父親因為直管糧倉,應該是有參與或是多少也知道這些事情。齊王一回京就與你父親接觸,太子未來得及對他進行調整,只能依著肖家的人盡力讓你父親閉嘴。”
他這樣說,九雅忽然就記起來了,去年齊王第一次來宋府的時候,他和父親在書房說話,父親是跪在地上地抹汗,可能就是在問此事。之後看父親的意思,也大有今後就跟著齊王的意思。可是現在怎麼太子一轉變態度,父親也跟著轉變了呢?齊王為沒繼續在父親這邊加大力度去查,而讓太子有機會將父親再度調升?
於是她把這個疑問提了出來,“難道齊王現在沒查這事了麼?不然為什麼給太子將父親調升的機會?”
傅譽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慢慢道:“因為之前齊王突然接令出戰吳越,無暇顧及此事,便擱置了一段時間。最近又有人將此案重提,太子著了慌,才著緊將你父親起來。”
九雅一怔,重複道:“齊王突然接令出戰吳越?”
傅譽盯著她的眼眸,淡淡道:“不錯。齊王自去年九月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京,如今,聽說與吳越接連發起了兩起大戰,一勝一敗,在前方打得甚為艱難。”
九雅只覺自己的心頓時靜了下來。多日來心裡那份怨念終於像被針刺穿的氣球,陡然就癟了下去。那人沒在京城,原來是他沒在京城,是接了急令上了前線,現在已經過去快半年,戰事又緊,還吃了敗仗,他一切可安好?
她搖了搖頭,安好與不安好已經都與她無關,她現在已為人妻,他的那些溫言蜜語便成過往,只能隨風而散。
傅譽將她由明到暗的眸光盡收眼底,心裡五味雜陳,又有一股難以描述的滋味在心頭縈繞,又酸又苦又澀。他將九雅推得站起,隨後黑著一張臉去開門。
九雅忙問道:“這麼晚了,到哪裡去?”
傅譽沒有回頭,“去喝西北風。”
他好像又生氣了,九雅莫名其妙。看著在風中搖晃的木門,嘆了口氣,這傢伙,年紀不大,脾氣卻是大得出奇,這一次她沒準備哄,也該讓他自己學著壓制一下那些莫名的火氣。
又過得幾天,皇太孫妃忽然說想回候府小住兩天,接到這個訊息,整個候府都跟過年一樣,開始忙碌了起來。打掃,佈置,擺景,老夫人和蕭姨娘緊張得不得了,精挑細選了丫頭婆子,又請來了南北廚子,務必要讓做出精緻可口的菜,讓皇太孫妃大開胃口,多吃一點。
九雅每天去賬房那邊晃一會,又讓若琴跟一會,然後就在院子裡處理一些瑣事。其實有若琴跟著,她根本無心看賬目,只是走一下過場,那些欺主的,自也不會把她想看的賬目給她看。好在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套方案,只等把若琴這個跟比蟲解決了,就開始實施。
由於重新叫裴媽媽又買了丫頭,淳華院一下子比先前熱鬧了很多。原先的四個丫頭,已經提拔了兩個伶俐的當了二等丫頭,一個叫小螺,看著像跟春菊一樣是個老實不多話的。一個叫小詩,具有春梅的特質,嘰嘰呱呱,說話很快,人緣到哪都很好,也就是很關於交際的那種。若是好生培養一下,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