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又一棒朝姚昆胸口搗去,估計這一搗實,姚昆的小命就要嗚呼了。旁邊有與姚昆同來的漢子立即壯起膽子攔阻道:“世子,他可是茂國公府的管事,你殺了他,就等於是打了茂國公的臉,打了皇后娘娘的臉。”
正準備當街一棒擊殺姚昆的拓跋野驀然住手,好像這時候才醒悟過來,“啊,這後面有個茂國公,又還有個皇后娘娘,聽說他們都極喜歡講法治的人,不是你這腌臢東西老子還忘記了。好啊,良辰,美景,你們兩個趕緊一個前往安平候府告知候爺,說他的兒媳叫茂國公府的一條看門狗給打了。一個趕往太子府,趕緊讓太子前往皇后娘娘那裡告知,說她父家的看門狗不顧安平候爺的臉面,當街聚眾追打候府的女眷,問她這是不是故意在打候爺的臉。”
兩個小廝領命立即拔腿就跑,那些茂國公府的看家護院頓時嚇得面無人色,更沒料到此事經晉王世子一鬧,就要鬧到太子和皇后娘娘那裡去,當即都把手裡的傢伙一甩,全都跪了下來,求饒道:“世子,我們錯了,求您開恩,別把事情捅上面去……”
“世子,我們給您老磕頭,或者打我們一頓都行,求您老千萬別把事情鬧大……”
“世子,饒了我們吧,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到剛剛都還凶神惡煞的人轉眼跪地一片,四周的人大聲拍手叫好,拓跋野哈哈大笑,自那個肉凳上起身,手一揮,“求老子作甚,得向候府的三少奶奶求……咦,你們少奶奶呢?”
劉百年此時渾身是血,才剛從地上爬起來,自是不知道九雅在哪裡,李長樂更是不知道。那幾個丫頭婆子也面面相覷,剛才看熱鬧的人一多,不知道怎麼兩擠就不見了少***身影。她們也驚慌地叫道:“哎呀,少奶奶不見了……”
於是人堆裡又亂作一團,拓跋野更是氣惱萬分,其實先就看見九雅被人包圍,但是他故意不出手,只等她被人真正襲擊的時候出面,才能達到某種效果。孃的,他一個人整了這半天,無非就是想讓那個壞丫頭看看他是如何幫她出氣,然後在感激又感動的份上,回去在三少面前吹一吹枕邊風,說不定傅譽就會答應了自己之前的提議。哪裡知道自己白白表演了大半天,她人影都不見一個。
他有火無處發,回頭揮棒就朝那些大漢亂打一通,怒道:“快說,是不是你們將少奶奶擄走了?快給老子招來……”
那些漢子痛哭出聲,不知道今天怎麼就這麼運背惹了這個煞神,自是好不冤枉。拓跋野發洩了一通,留下劉百年看住他們,然後狠勁一上來,發動所有的公子哥都去滿大街的找,不管是被擄走了,還是悄悄溜了,都一定要把候府少奶奶找到站他面前為止。
誠如拓跋野想的一樣,九雅溜了。看到那麼多人看熱鬧,她拉著秀彩神不知鬼不覺就向城南跑。因為不識路,隨後僱了一輛馬車,徑直按房契所寫的位置行進。眼看人聲越來越少,不知拐了多少彎,馬車終於在一間靜僻的門店前停下來。
秀彩付了車資,兩人再抬頭一看,華春堂,這個門可羅雀裡面擺設簡陋的鋪子就是肖氏給她的嫁妝了。終於到了這裡,兩人相視一笑,便相攜走了進去。
一進門,就見一個年約五十來歲頭髮灰白的老者在櫃檯上寫寫劃劃,裡面的擺設雖然簡陋,但是收拾得相當乾淨,四處都擦得一塵不染,看著很舒服。
老者一抬頭髮現了她們兩人,忙放下筆,堆著笑臉打招呼道:“兩位是來看病還是抓藥?”
九雅四下打量著,秀彩抿嘴一笑,“請問你是掌櫃嗎?”
老者微點頭,“正是,請問姑娘有什麼事?”
秀彩沒有回答他,又問道:“難道這麼間藥鋪裡,就只你一人守著?”
老者不知她此問何意,但還是老實答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