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課後近一個小時,是坑爹的廣播體操時間,我照例逃掉和張覺幾個躲在天台抽菸打牌。
張覺奸笑著問:“和昨天那妞兒進行得順利不?”
我白了他一眼:“這麼蠢,我才不喜歡。“
“那你到底喜歡哪種型別啊,挑挑揀揀,到現在都是光棍,隨便泡一個試試唄。”
“你是喜歡感情潔癖還是gay啊?“李子軒笑道。
“靠,我喜歡男人你們還能健全地活到現在啊?”
我吸了口煙,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你們覺得陳易像gay嗎?陳憶梅是他以前同學,說他是gay。“
幾個人先驚訝了會兒,激動地爭執起來。
李子軒正兒八經地說:“這是看不出來的,像我,看上去像gay,但比電線杆還直。”
我慘叫一聲,一定是想陳易的事想得有點分神,第三把牌竟然也輸了。天知道這是我第一次連輸三次!更慘的是我們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做莊家連輸三次,就得接受懲罰。比如之前我們逼著劉墨去給班主任說一句你是豬嗎,李自軒群發簡訊說自己腦子有病。。。。。。
看到張覺的樣子,我就知道我栽了,當初我出的主意是讓他去和隔壁班最胖的滿臉青春痘的女生交往一週。。。。。。
果然,張覺眼睛一眯,笑成了風中的小菊花“我有個辦法,喔,也算懲罰了。”他故意放慢語速:“去追陳易。
幾個人都對這個主意拍手叫好。
“不行,換一個,兩個大老爺們算什麼事!”我斬釘截鐵道。
張覺奸笑著看著我:“不是想知道他是不是gay嘛?之前我們接受懲罰都是二話不說,輪到你就要耍賴啊?”其他人跟著起鬨。
我本能地牴觸,但又有些猶豫。
劉墨嚷嚷道:“大不了追到後,兄弟們請你吃頓飯!”
“靠,兩頓,媽蛋。”我踩滅菸頭,恨恨地說。
如果不是這個賭,我也許永遠無法明白我內心深處那些隱晦的念頭,永遠不會明白我是在用欺負的方式去喜歡,用喜歡的心情去傷害,那些以為的年輕氣盛,心浮氣躁,也不過是惶惶不安的在乎。不然我也不會如此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因為他對我的冷漠而氣急敗壞。
“哪個班的你們是?怎麼不去做操?別跑!”巡邏的教導主任大腹便便,自然趕不上我們這群十七八歲的少年,我們推搡著一溜煙就消失在了樓梯的轉角。
“報告。”我敲了敲門,走進辦公室交收的週末作業。正好遇見語文老師在批改小測試卷。
“老班,我多少分啊?”
“130,哎,別亂翻。”
“陳易呢?”
“不記得了,反正比你高,喂,別亂翻。”
我找到了陳易和自己的試卷:“你是不是要改完了啊,我把卷子拿走了。”
語文老師無可奈何地瞪我一眼。
我回到教室,吊兒郎當地坐在上位置,然後把試卷扔給陳易。
陳易有些詫異地看著我。
我有些不自在地說:“順便拿的。”又補充道:“草稿紙太多了。”
陳易沒說什麼,他的臉上的傷還沒好完,有淡淡的淤青。我想他一定很討厭我。
要追這樣一個人,還是個男生,就算他是gay,也簡直太荒唐了!
我腦袋裡亂成一團。總不能買一束玫瑰,單膝跪地,跟他說,我們交往吧。想起這個畫面,我簡直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還是先讓他不討厭我吧。
我想我應該對他好些,讓他不那麼討厭我。但我又確實不知道該怎樣對他好。既不能像和張覺他們那樣喝酒抽打牌,又不能像對女生那樣逛街買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