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楷熱切的說。
葉滔卻仍然保持著波瀾不驚的表情,只是抬了抬眉毛,說:“現在外面還沒打起來,還算是清靜,你能不能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大略的說一說呢?對這些故事我還是很有興趣的。”
對於葉滔故意將由證據證明的歷史貶斥為故事,陳楷卻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他開始娓娓敘述其從前朝大唐覆滅前二三十年間開始的事情,雖然聽起來簡單,但其中包含著的各種情勢,已經讓人感慨不已。
陳珈的確不是什麼忠臣直臣,但毫無疑問的,他確實是大唐覆滅前的最後一任能臣。陳珈以一介普通士子出仕,在當時貪瀆成風的官場裡,並不比什麼人的背景更好一些。但是陳珈從督察地方稅收的小吏做起,一邊不斷交出超過同僚幾倍的業績,一邊以靈巧的手段逢迎上級,很快就進入了戶部,不到三十多歲就成為戶部侍郎。他由於傑出的表現和豐富周到的人際手段,在中樞中如魚得水,也受到了大唐的末代皇帝楊殷的器重。經過十多年的官場博弈,他終於成為了一朝宰輔。而他在這位置上,一直待到了大唐覆滅的那一天。
當年的陳珈,在理財方面的各種見識和手段無人能及。尤其是他行賄受賄幾十年,對於各種轉移資產的手法非常老練而富有創意,終於被楊殷看中,幫助帝室轉移資產。當時,楊殷已經意識到了大唐的覆滅即將到來,就看著壓垮王朝的最後一根稻草什麼時候落下了。是天災還是**?什麼都有可能。楊殷自己是想要和王朝一同赴死的,但他卻想讓自己的兩個兒子能夠好好生活下去,哪怕是作為一介平民。
陳珈作為宰相接受了這個挑戰。雖然不的確不是模範的臣子,雖然他表面色行維持形象的功夫和他私底下經營的功夫幾乎不相上下,但他對大唐的確實有著一份希望、一份期待、一份眷戀。而在擔任宰相之後,當看到的事情足夠多足夠深,當一時到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一個龐大的統一國家的分崩離析的時候,他自然而然的越發墮落了。但是,當楊殷提出了那樣的要求,陳珈還是不折不扣的遵行了,這可能是他唯一的一次,完全不打著否反而是有些超出的遵行了聖意。
為了做到這一步,陳珈甚至偽造了帝國的迴光返照。軍事上不小的勝利,農田的增產,立志的整頓,乃至於天降祥瑞,彷彿中興希望在即。而當時陳珈的光輝印象,也是在被翻出那些異常情況之前,在所有人心中的普遍的印象:陳珈是個能臣。實際上,陳珈卻是以透支整個帝國之後許多年的力量的各種極端方法在做事。當時對普通百姓的稅收壓榨,對沒有背景懂的地主富戶階層的各種盤剝和處置之嚴厲、情況之嚴峻,沒有惹出大規模的叛亂,也是在算是陳珈的手段了得了。大筆的金錢出了用於維持帝國龐大開支,以各種方法為帝國爭取時間讓陳珈進行部署之外,都被陳珈用各種各樣的方法轉移了。實際上,當時陳珈曾經嘗試過的各種挪用和轉移資產的手段,簡直是一部在精彩不過的教程。
陳珈協同當時的國師無塵子,組建了一支以護衛帝室苗裔為唯一目標的中心耿耿的軍隊,他們還以各種各樣的形式買下了許許多多資產並託付給合適的家族經營,而讓帝室苗裔能夠每年用分紅來保證足夠的花銷。有些佈置,在幾百年之前存在,而現在仍然經營良好的商號身上不斷體現著。
自然,陳珈做這些也不會沒有報酬。和陳家相關的許多親友家族都多多少少得到了些好處,至於陳珈留給自己家的財富,雖然相比於帝室苗裔能夠享有的部分的確是少了點,但相差卻不算特別驚人。而在陳珈的所有佈置都一一落實好了之後,大唐帝國也順利成長的亡國了。
由於四面環山,當時的西凌可以算得上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