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塵空大師的每一句話都是有依有據,並非信口雌黃。他說自己的面相並非大吉之相,那反過來就是說自己的面相大凶了,也就是說自己的命不好。他這句話會是在暗指她的靈魂隨時會離開她的身體,而她隨時都會沒命麼?
還有,塵空大師最後告誡她的那幾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呢?應該不止是表面上說得那麼簡單吧?佛語都是博大精深的,要她這種從來都不信佛信神的人去徹底參透其中的真諦,難度還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真想再去一趟迦葉寺,問問塵空大師那幾句告誡之語有何深意。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才不會白跑一趟。她能肯定自己問了也是白問,那塵空大師絕對不會告訴她,他要麼回她一句“天機不可洩露”,要麼回她一句“佛曰不可說”,然後轉身去敲著他的木魚禮佛參禪。
真是見鬼了,怎麼什麼詭異的破事都被她給攤上了?攤上就攤上了吧,不讓她的生命隨時受到威脅也好啊!
眼下這提心吊膽地過著日子到底算個什麼事?!
歐陽笑心煩躁無比地踢蹬了下身上的被子,搖頭的瞬間,眼角的餘光猛地瞥到一抹白影坐在離她床榻五米之外的檀桌旁。室內並沒有掌燈,只能接著窗外殘月寒星的微弱光芒看出那白影是背對著自己,而且忽明忽暗地好不駭人。
這一驚嚇可不小,她差點嚇得叫出聲來。將被子往身上攏了攏,她緊緊地盯著那道白影的後背,冷聲問道:“誰在那裡?是人是鬼?”
不能怪她這麼問,以前她真的不信鬼神的,可此時在經歷了自己靈魂穿越,以及靈魂離體的詭異事件之後,她想不相信都不行了。
“歐陽姑娘,你這話問的好笑,我當然是人了。”伴著一聲輕笑,哪白影伸指一彈,桌上的紅燭被點燃,昏暗的室內立刻亮了起來。施施然地轉過身來,竟是千機老人。
歐陽笑心眉頭一蹙,悶聲道:“千機老前輩,你來了怎麼也不出個聲?這半夜三更的,你猛然出現在我的臥室裡,還一身白衣,一頭白髮,你知不知道你這副樣子會嚇死人的!”
憤憤地說罷,她將外衣穿上,隨即起身走到桌邊。在他對面坐定之後,順手倒了兩杯茶,一杯遞到他面前。
“歐陽姑娘這般大膽之人,也會被嚇到麼?”千機老人有些好笑地看著她,頓了片刻,又道,“我也不是故意不出聲,只是見你好像在凝神思考著什麼事情,便沒有出聲打擾,只能坐在桌邊等著了。”
聞言,歐陽笑心憋了憋嘴,不再繼續揪著這事。端起茶杯親抿了一口,而後問道:“老前輩黑夜到訪,不知所謂何事?”
千機老人一怔,隨即輕捋著自己的白鬍子,老神在在地說道:“歐陽姑娘,應該是我問你讓安親王請我過來所為何事吧?”
“好吧。老前輩也是精明的人,應該不喜歡別人跟你說話拐彎抹角。”歐陽笑心轉動著手中的茶杯,想了想,而後直直地盯著他的雙眼直白道,“聽安親王說,老前輩昨日為我探過脈象了,那麼老前輩肯定也已經知道我懷有身孕一事。”
“這是自然。”千機老人點了點頭,微眯的黑眸中閃過一抹精攫的亮光。他迎視著她有些凌厲的目光,因為不明地笑道,“歐陽姑娘,你懷孕不過二十來天。據我所知,這個時候曜王爺還在薊州賑災,那你腹中的孩子很明顯是別人的了。”
歐陽笑心暗自一驚,就知道千機老人一探脈便能看出不少事情,想必自己腹中的寶寶是誰的他心裡也清楚。她還記得千機老人第一次找來時,對她說的那幾句別有深意的話。說什麼“這世上只要是我想知道的,還沒有幾件事可以瞞得過我的眼睛。你們幾人之間的那點事,我心裡明白得很,只是沒有點破而已。不過,我沒有點破,可不代表我不會管。希望歐陽姑娘日後收斂一點,你名義上總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