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孩子難得放假回來,你就讓他歇歇吧!”頭髮花白的老伊吉扯著嗓子對父親說道,他兩頰颳得光光的,鼻樑上架著鏡片很小的圓框眼鏡,個子比高大的安德烈爺爺還要高一個頭,但老喜歡駝著背,一副瑟縮的模樣。
他的女兒前段時間結了婚,和丈夫去國外度蜜月了,就乾脆這個聖誕節帶著自己的父親到羅德爾教堂和小孩子們一起過。
老伊吉話音剛落,菲奧莉娜的保鏢們就爭先恐後地將車斗上裝著裝飾品的箱子搬下來,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對著菲奧莉娜點點頭說:“小姐,一切正常!”
看到那兩個老人吃驚地盯著自己,菲奧莉娜用力抹了抹臉,對著這些捱過一記遺忘咒之後變得不那麼聰明的保鏢揮手道:“你們要不還是回去過節去吧……”
哈利本來在廚房裡幫瑪莉卡修女、瑪蓮妮亞、伊蓮娜和庫菈菈準備今晚吃的烤火雞,但因為把要裝進雞肚子裡的填料切得太大塊而遭到三個小女孩的嫌棄。現在無所事事的他一看到聖吉列斯放在大廳中央的冷杉,立刻自告奮勇地和科斯莫斯他們一起往上面掛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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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吃得很樸素,大傢伙一起坐在教堂的長椅上,手裡拿著日不落帝國傳統美食:炸魚加薯條。歐姆本來還躍躍欲試地想烤個魚派,卻被自己的弟弟妹妹們一致反對,菈妮更是被嚇得哭了出來。
“歐姆老大,你做出來的東西……”勞倫斯看著滿臉鬱悶的歐姆,斟酌著用詞,“……可能有點不太符合這個時代的人類偏好……”
本來瑪莉卡修女還擔心菲奧莉娜這個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孩子會吃不慣這平民的粗陋食物,但出乎意料的是就她吃得最多也最開心。
“我老爸平時不讓我吃炸的東西,”菲奧莉娜一邊往嘴裡塞薯條一邊說,“他怕我以後變成我叔叔那個體型。”
“難怪你平時在學校里老挑些炸的烤的東西吃!”歐姆恍然大悟。
哈利向來是不挑食的,他在盤子裡用薯條當做球員給尤諾和布萊澤講解魁地奇的比賽規則,還表示可惜這次沒把光輪2000帶回來,不然還能讓他們感受一下飛天掃帚是什麼樣子的。
下午過得很快,將教堂打掃乾淨之後天色就一副將黑不黑的模樣,而且又開始下雪了,大而蓬鬆的雪花像天使翅膀上遺落的羽毛般紛紛揚揚地墜落下來,將世界鍍上一層柔軟的白色。
長椅被搬到大廳旁邊去,中央的空地讓給了從廚房裡搬出來的,承載著豐盛宴席的長桌。每個人都規規矩矩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在瑪莉卡修女的帶領下進行了肅穆的聖誕禱告,然後便是——
大吃大喝!
今年的菜品前所未有地豐盛,瑪莉卡修女使出了渾身解數,火雞、豬肘、豬排、羔羊肉和牛肉各自裝了一大盤,煎烤烹燉手段齊出,孩子們的腮幫子都撐地滿滿當當,只顧著不停往嘴裡塞東西。
光棍木匠貝納爾和安德烈爺爺豪飲蛋奶酒,同時放聲大唱聖誕歌曲《Jingle Bell》,並極力試圖讓自己的學徒亞倫也加入進去一起唱。
瑪蓮妮亞喝了一小杯蛋奶酒,臉頰紅得跟蘋果似的,靠在哥哥的肩膀上,露出了有點傻乎乎的笑容;科斯莫斯悄然無聲地往戈夫嘴裡塞了一大塊裹滿辣椒醬的豬肉,現在被追得滿屋子躥;伊蓮娜總往瑪莉卡修女盤子裡夾菜,也不管盤子裡已經高高摞起一層;年齡最小的庫菈菈、布萊澤和菈妮纏著老伊吉要舉高高。
喝多了的菲奧莉娜和哈利勾肩搭背,豪言頻出,短短兩分鐘就已經許給哈利五支魁地奇球隊外加九十七把頂尖的飛天掃帚。而滴酒未沾的哈利則是頻頻點頭,拿筆在紙上飛快地記著,打算等菲奧莉娜酒醒之後讓她看看自己說了些什麼胡話。
聖吉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