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得賣貨郎雙腿直打顫,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塊的金子,但同時也讓望舒客棧下買貨的同行們朝他投來嫉妒的目光。他滿頭大汗,一半是累得,一半是嚇得。“客官啊,您這錢我有命收沒命花,您還是拿回去吧……”
聖吉列斯當然知道賣貨郎在顧忌什麼,他摘下一根羽毛放進對方的擔子裡,笑道:“若遇到歹人,只需高喊一聲‘帝皇在上’,我定會出手護您周全。”
賣貨郎苦著臉說:“客官欸,倘若去得遠了,看不見你,叫你不應,怎麼是好?”
大天使說:“您只管放心,就是萬里之遙,亦可保全無事。”
言畢,他便帶著羅莎琳和熒走向通往望舒客棧上層區域的升降機。賣貨郎好容易才將王座幣塞進擔子裡,拈起一枚天使羽毛,悄悄叫聲:“帝皇在上。”
霎時間,只見羽毛迎風一晃,化為方才離去的金甲之人站在他面前,一手長矛一手寶劍,威武莊嚴,饒是千軍萬馬也不能近身,更何況那些心中浮現出貪念的同行了。
直到其重新化為潔白片羽,賣貨郎這才驚覺,連忙朝著大天使離去的方向連連拱手相拜,口中念念道:“大聖顯靈……大聖顯靈……”
升降機上,羅莎琳看著聖吉列斯為自己挽起髮絲,疑惑地問道:“兄長,您為何要做這人前顯聖之事?”
“因為我喜歡看到勞動者的喜悅,至於其他什麼大道理,還未出口就已成謊言。”大天使的笑容直率且純潔,他將新買的紅木簪子插進羅莎琳的髮髻之中,“至於討價還價,這定然是來自我父親的遺傳。”
羅莎琳驚訝道:“您是說帝皇也會這樣做嗎?”
“我父親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呀,姐妹。他不是一個符號,更不是什麼神。他是木匠的兒子,是糟糕的廚師,是出了名的吝嗇鬼。”聖吉列斯笑言道,“母親常說,當年父親還在上學的時候,經常能把一塊錢花出十塊甚至九塊的效果。這種本事是我遠遠不能比擬的。”
“原來是這樣嗎?”羅莎琳輕掩朱唇,“沒想到帝皇還有這般逸聞,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父親很討厭別人把他當成神一樣崇拜,所以刻意讓帝國境內流傳這些趣事。”聖吉列斯輕撫胸口,“我也一樣。雖然生著雙翼,雖然以‘聖’為名,但我並不是宗教意義上的天使。我和所有人類一樣都是父親與母親結合後誕下的人之子,與萬億帝國人一樣是遠遠凌駕在低賤神明之上的存在。”
熒不滿地叫了起來:“不許說神是低賤的!你根本不懂神為提瓦特做了多少事!太刀了!”
羅莎琳指著熒笑:“這就是信神之人的醜態。”
“給她玩一個小時風神就老實了。”聖吉列斯看到升降機的速度逐漸放緩,“終於到了,我們先吃飯吧。據說璃月的菜餚享譽七國,希望今天能大飽口福。”
望舒客棧的老闆是一名蒙德女子,一頭茶褐色的長髮一直垂到腰際,身上穿著璃月風格的短袖旗袍,氣質溫潤如玉。她朝聖吉列斯等人微微躬身,一口璃月官話非常標準流利:“三位客人,歡迎來到望舒客棧,我是客棧老闆菲爾戈黛特。請問您幾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聖吉列斯說,“選單不用看了,直接炒一本。另外,請您給我們安排一個清淨的地方。我的容貌……容易引起騷亂。”
菲爾戈黛特淺笑如花:“可以理解。您這身打扮定然出自非富即貴之家,注重隱私只是最尋常的要求。不如請您幾位到客棧頂層露臺上用餐?自從蒙德境內風災四起之後,客人的數量便一降再降。露臺上人流稀少,又能飽覽璃月美景,正符合您的需要。”
“蒙德的風災已經平息,想必您的生意很快就會重新紅火起來。”聖吉列斯含笑點頭,老闆說話滴水不漏又圓潤事故,聽著就舒服,“就